“賊,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就是賊。”莫心一瘸一拐的走向上北無端,就那麼目光一直看著他。“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你,一定很恨薄影夜吧,不如,我幫你報複她怎麼樣。”莫心淺笑著。
“你的手裏有我,比攥著薄影夜更能保家衛國。”
“何出此言。”
“一國之君被人囚擄那是無能無用,臣民一開始的悲憫最後也會被時間衝淡,所謂時勢造英雄,你別忘了薄影夜還有一個弟弟,這個時候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傀儡。一無是處,但是,若是我,他心愛的女人為了他被敵國俘虜。那麼,為了紅顏做的退讓,那就是被人千古以來稱頌的用情專一了。”
“你能確定,皇上會隻愛你一個人?”
“所以,這也是我想要看看我在他的心裏到底是與多重。另外,你不是還有另外的一個籌碼麼。”莫心一手抓住上北無端的肩膀,一下子找到了支撐點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它。”上北無端看著他手中的小白色的野貓。爪子還在不斷的試圖撓著上北無端揪著它的後脖頸的手。
“它就是濼蒂城中的瘟疫之源,你明白了麼。”莫心眼角都像是柳葉彎了起來。
“果然最毒婦人心。”上北無端忽然感覺脊背發寒。
“女人的溫柔是要呈獻給值得的人的。”
“比如?”不知為何,在這清澈卻是勾人的眼神之中,上北無端忽然很想是成為那個答案。
“上北將軍。哈哈哈哈哈。”
“喵嗚。”小貓咪躲進了莫心的懷抱。
“把他放到船上,他自己就會漂到另一座岸邊。自然會有人找得到他。”莫心看著薄影夜被放到扁舟上。
雖然那一瞬間的踏實曾經有過地久天長的衝動,衝動也不過就是衝動而已,事情過後也就是煙消雲散了。薄影夜,我注定是一個顛沛流離的人。以後。看是無緣了。
“你用瘟疫控製著這些島民,我又在他們的麵前親手造成了這兩個被傳染的人,我們兩個在他們的眼中都是同樣的恐怖吧。你看他們的眼神,就像是敬畏又厭惡一樣。”
“敬畏又厭惡?”
“敬畏是因為自己的無能,厭惡,也是因為自己的無能。”莫心的腿已經好了不少,自己的傷口總是能比常人好的速度要快上許多。
“這隻貓。”
“我養大的。用的就是死傷的動物的肉,所以,它能感染這些島民,也是必然的,畢竟,這裏太過於純淨,一點點的雜質就能將其玷汙。不是麼。”莫心回過頭,眉眼彎彎,帶著笑意。
“玷汙?”指的還不就是上北無端。“你說,你找到了那治療瘟疫的方法了。”
“是。”莫心沒有遲疑。“不要打我的貓咪的主意,它隻是造成這事件的源頭,可並不是治病的方法。”
“那是什麼方法。”
“你傻啊,告訴了你,我還有存在的價值嗎。”莫心瞟了上北無端一眼,卻是並無撒嬌的成分。“你說,你現在對於感情,對於陪伴還有期待嗎。”莫心看著遠處的海岸,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一個答案。“活著,真的太累了。”莫心捂著自己的肚子,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那裏來自的生命的反應了。
就連上天都明白,殺心太重的人,怎麼可以有孩子呢,那麼小,那麼可愛的生靈怎麼能夠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
“權衡利弊得來的感情不值得留戀。”
“錯,我倒是覺得權衡利弊的感情更踏實。”莫心笑著說。
“感情不是應該真心流露,不應該被外界的俗物所沾染麼。”
“能夠權衡,才能夠說明有實實在在的能夠支撐起這段感情的實際物體,而不是虛無縹緲的那一句一說出口就會被風飄散的我愛你。”莫心淡淡的語氣卻是給人一種有力量的擲地有聲。
“為王者不一定要斬斷情根,更是要能夠撐得起天下的情懷。你想要吞並濼蒂城,就要是有絕佳的計謀和天意,缺一不可。”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
“可以。”莫心點點頭。“不過,我要有一個能夠幫你的身份。”
“理由呢。”
“理由,那就是我想這麼做吧。”莫心長舒一口氣。自己的出生本就是一場爭鬥,人生能夠得這幾日的清閑就已經是萬幸,何必再強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這座島名叫無根島。”莫心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所知道的。
一直以來,表滿上掌握主權的那個人隻是這個看起來柔弱的一無是處的女子的迷魂張而已。
“無根島?”上北無端聽不懂莫心什麼意思。
島?還會無根。
“你在這裏的時間比我要長,那你明白嗎,為什麼這些人從來不下海捕魚,活在島嶼上卻是要以種地為生。”莫心像是在給一個無知的小孩解釋道理一般,言談話語之中滿是細心與耐心。
“為什麼。”上北無端這麼一想倒是真的覺得是真的。
“因為,這片水域的水中有惡靈鰻。”
“惡靈鰻?就是那一下水,片刻就能將人生吞活剝的人。”上北無端頓時滿眼的驚愕,莫心看到的還有後怕。
“看這樣子,上北將軍是見過了。”
“在我父皇出征之時,曾經遇到過被馴化的惡靈鰻。當時的慘狀,人的骨頭碎屑都將河水填平了。”當時的戰況可見一斑。
“若是上北將軍願意的話,這惡靈鰻也是可以馴化的。”
“條件是什麼。”上北無端從莫心的語氣之中已經明了這條件不是一般的條件。
“就是你的血。用你的血去喂養新的惡靈鰻。用你的血肉。將它們養大。”
“你確定?”
“不過,這最後的一步,就是用你的骨頭讓他們完成最後一步的升華。用你的存在於它們的身體之中的靈魂去控製住它們。”
“若是失敗了呢。”
“沒有失敗過。”因為從來就沒有人試過。
“你騙我。”上北無端忽然反應過來。又是看著這個姑娘莫名的心疼。許久之前見過她,她眼中還有那不甘心,而現在滿眼的都是俯視蒼生的與世無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