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死之前。被人刺穿了心口。被剜去了一塊，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或者是一種儀式，這些人身上的傷口一模一樣，是一人所傷。”衛仵作從枯井之中爬上來，穩了穩身子，看到了莫心愣了愣。
眼睛停留在莫心被薄影夜攥在手心裏的手掌。
這個男人是可以給她幸福的吧，畢竟，整個濼蒂城都沒有人比這個男人更有力量。這樣，也是好的。
風吹動樹上的樹葉，一束強烈的光線從被吹開的縫隙之中落在了莫心的眼睛上。
“大人，莫心姑娘的眼睛。”
隨著宮徹的帶著驚恐的驚呼，一低頭，莫心的一隻眼睛下麵掛著一行血淚。
“莫心，把這個吃下去。”衛仵作從身上趕緊的掏出了一個藥丸，在薄影夜要殺死他的眼神之下給莫心親手喂了下去。薄影夜一言不發，卻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要秋後算賬的。
莫心的眼睛上綁著一層黑色的紗布。薄影夜依舊牽著她的手。平靜安詳此刻隻能感受得到彼此，竟是有一種地久天長的錯覺。
“你知道她的傷，還帶著藥。”薄影夜平淡的語氣之下滿是問責。
“是。莫心姑娘被人傷了眼睛。”衛仵作一五一十的回答。
“是誰。”殺氣盡顯。不過一天未見，莫心竟然被人如此重傷。
“是誰不知，是因為臉上的傷，才傷及了眼睛。”
“是她。”明目張膽的欺負莫心，竟還傷了她的眼睛。“給我把大夫人和她的女兒打入死牢。一生為奴，不得自由。”
“我自己的仇自己報。”莫心扶著門框。摸索著進來。
“莫心。”衛仵作下意識的就去扶莫心。忽然身後一陣冷光射過來，強勁的內力擊打在肩膀上。衛仵作的胳膊瞬間就垂了下來。
衛仵作悶不做聲，將口中的腥甜硬生生的吞可下去。退在了一邊，莫心應該與王者站在一起的。
任何人都無法成為她的障礙。
“我的眼睛是我自己撞傷的，與別人沒有關係。”莫心平靜的說。
“莫心，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寄人籬下，你真的要放棄嗎。”薄影夜看著眼前這個食古不化的女人。偏偏就是這麼讓人牽掛這麼不讓人省心。
“別人給的東西也會被別人拿走的，一旦依靠的人不在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若是二皇子真的想給我依靠，就不要阻止我。”
“你還是不相信我。”薄影夜語氣裏有些受傷更多的是氣憤。周圍的氣憤都變得微妙起來。眾人默不作聲。
“二皇子的眼中有星辰大海，隻是莫心現在無法欣賞。”莫心伸手準確的搭上薄影夜伸出來的寬大的炙熱的手掌心。“處理宅中事物本就是當家主母應該做的是不是。”
莫心的笑帶有魔力，總是能夠讓人神魂顛倒甘之如飴。
“莫心，你的眼睛一定會好的，敢傷你眼睛的人也一定不得好死。”
“那是當然。”俏皮的一笑，似乎身上沒有悲傷是插上了翅膀活的輕鬆地人一般。
上天沒有給我翅膀，我要自己給自己插上一雙，即便是鮮血淋淋，他也能帶我飛翔。
“莫心，艾府現在不安全，你住在這裏我不放心。還是暫時出去住一段時間，等這人抓住之後，你再回來。好不好。”
“大人。這凶手似乎隻是對準了男子，我是安全的。是不是衛仵作。”
“額，是，暫時發現的隻是男子。”衛仵作忽然被叫了一聲，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迎來的就是薄影夜冷峻的目光。
“啪嘰。”又是一瓶藥瓶被掉落在地上。隨即屋子裏的藥味又多了一層。
“撕拉。”的一聲。
“誰。”衛仵作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警惕的說道。
“都說醫者不自醫，看來一點不假。”是莫心的聲音。
“莫心。”衛仵作竟然眼眶紅紅的。“你的眼睛。”
莫心輕步走到衛仵作的身前。一如既往的清澈的眼神。“可能是你的藥很有用吧。當時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