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走一步,就感覺自己似乎有點不一樣。
此時,身旁的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她的眼中僅有那一道背影。
那是從她心裏傳來的東西,可是更像是他從她的心裏走了出來。
她根本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此時,男人結束了通話,他轉過身來時,便是瞧見她站在他的身後,她望著他,精致的麵容映襯在光暈裏,他好像見她嚐試一般的張了張唇,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可是,他明明看得清楚,她說了。
他不敢去打擾她,更不想去破壞,他僅是站在那不動。
她的眸此時異常清亮,卻是也那麼的不明朗,她似乎是在思索,也是在掙紮,她的臉上參雜著甜蜜與痛苦,太多的情緒顯現。
但是,最後的最後,他最終還是聽見了,他聽見她喚,“阿衍——”
傳說,在某一天,虞城的名望之族傅家與沈家聯姻。在這原本就特別的日子裏,準備步入禮堂的新娘收到了一份很特別的賀禮,那是一個長方形的精致盒子。
新娘在訝異中,將那盒子打開,那裏麵竟然是一尊全金的佛像,閃著金燦的光芒,徹底驚呆了所有賓客的眼。
也是在那一刻,新娘卻是哭花了妝容,她掩麵而泣。
她更是在喃喃自語一般,因為聲音太低,旁人沒有聽清楚,可是那新郎卻是聽得明白,她說:“她記得,她記起來了……”
臨近年關,外麵的世界充斥著一片笑語嫣然,裏麵的世界卻是謾罵聲不絕於耳。一個女人一隻手放在腰側,臉上塗著厚厚的妝容,微卷的頭發有幾縷散亂開來,她穿的衣服很花哨,花哨到讓人刺眼,此時她的麵容更是顯得張牙舞爪,而她凶狠對待的便是此時瑟縮在角落裏的一個孩童。
孩童蜷著雙腿,好像是在發抖,他的衣著單薄,臉上滿是髒汙,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洗臉,但是即便是這樣,卻是不難看出是個很漂亮的男孩子,那雙眼中更是靈動飛揚。
“你這個雜種,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現在要你去出去想辦法弄點錢來,你就這個樣子。呸!我娘當初怎麼就生下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早知道就該直接掐死你,掐死算了。”女人的淩厲又妖嬈的目光狠狠的瞪著角落的男孩,說完,更是走到簡陋而肮髒的屋子裏翻找著什麼。
總算在一個角落裏,她找到了她想要找的東西,是一憑白酒。她拿起了酒瓶,擰開了蓋子,直接往嘴裏灌,似乎,那不是酒,而是白水。
此時,角落裏的小男孩卻是從那個地方衝了出來,他穿著有破洞的鞋子衝到了女人的身邊,不幹淨的小手抱著女人的腿,喊道,“媽媽……媽媽……別喝了,別喝了。”
女人卻不管,直接揮開了小男孩。小男孩還小,被女人一推,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男孩沒有喊疼,也沒有哭,僅是張著一雙大眼抬頭盯著女人的臉。
不知為什麼,這個時候女人卻是不再喝酒了,她亦是側過了頭來,看向了地上的小男孩,不知是在看什麼,看著看著她的眼神便有點不對了,她嗤笑著蹲下身,身上的緊身旗袍開衩開的很高,她一蹲下來,就好像直接露出了裏麵來。
突然,她狠狠的將小男孩的臉擒了過來,她盯著他,卻又好像不在盯著他,有咧開嘴笑了,“你長得真像他,真像……”
女人的眼裏帶著略微的癡迷,可是這樣的癡迷卻又一下子消失的幹幹淨淨。
她塗著深紅色指甲油的手又是重重的捏緊了男孩的臉頰,力道很大,男人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嘴裏亦是發出了嗚咽聲,那是因為疼痛才發出來的聲音。
女人看了一會男孩的臉,最後她鬆開了手,慢慢起身,隨即她走到了屋子裏的梳妝台前搔首弄姿了一番,她拿起了唯一一支口紅,潤了下純色,將淩亂的頭發又理了理。
她打開了梳妝台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包煙來,從裏麵抽出了一根,那是一包女式香煙,她點燃了香煙,靜靜的站在那吞雲吐霧,在她將涼煙吸完後,那原本帶著厲色的麵容卻是變得魅生魅色起來。
是什麼樣的魅生魅色?
就好像是天邊的一抹殘陽,殘敗而美麗。
女人,無疑長得很好,美得夠妖嬈,也夠放蕩。
她不知在梳妝台前站了多久,她也不清楚,之後她拿過一旁的皮包,又走到了牀前從牀底下拿出了一雙紅色的皮鞋來,她穿上鞋……
然後扭腰擺臀的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