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敦煌的時間是一個午後。許夏木跟果兒去外麵吃了午飯後,便是回到了她們在敦煌所居住的客棧裏,小姑娘畢竟是個孩子,又是剛吃飽,一到房間,便直接爬到牀上去睡覺了。
或許是因為太困了,鞋子都還沒來得及脫。許夏木小心的幫果兒將鞋子脫下,然後又將她的小腳丫放平,蓋上了一條白的薄被後,她才輕聲的起身,去整裝行李……
她們訂的是明天的飛機直飛美國的洛杉磯。
一年時間,感覺真快,感覺似乎是一下子就到了約定的時間。
這一年多來,許夏木亦是鍛煉了不少,至少她能做上幾個菜,學會了疊衣服,疊出來的衣服也能跟店裏的媲美了,以及整理行李箱不會那麼淩亂不堪。
她將她跟果兒的衣服一件見疊好,又去客棧的陽台將晾幹的衣服收進來,正準備放進行李箱時,便是聽到了手機收到簡訊的聲音……
她將衣服隨手放在一旁,然後走到了房間內的桌子前,拿起手機來,點開了收件箱。
是他發來的簡訊。
——敦煌最近幾天的天氣不好,注意。
很簡潔明了的話,似乎就跟他的人一樣。看見這一條簡訊,許夏木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笑意來。這一年時間,她沒有見過他,但是她跟果兒在那裏,似乎他都一清二楚。每到一個地方,如果那個地方的氣候會變差,或者天氣不好,她便會收到他的簡訊。
每條簡訊都很簡單,卻又看似不那麼簡單。
他給她足夠的空間跟時間,但是她努力搜尋了記憶深處,還是尋不到他的影子。
許夏木盯著那還亮著的手機屏幕,隨即指尖飛快的再屏幕上敲了幾個字。
——好,我知道了。果兒跟我在一起一年,好像被我染上了不少壞習慣,剛才沒脫鞋就上牀去睡午覺了。
打完字,許夏木按下了發送鍵,然後便將手機重新放回了桌上,剛想折回去整理行李時,手機卻是再次響起了提示音來。
她再次拿過手機,點開了收件箱。
——沒關係。
很簡短的三個字,再加一個最後的標點符號。這樣的簡訊形勢,許夏木還是了解的,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在忙。所以,之後,她也並沒有再回簡訊。
在整理好行李好,許夏木便將一本筆記本拿了出來,更確卻點講應該是一本日記本,而且應該有了些年頭。
整個日記本外皮是棕色的,很是普通。但是一翻開,便是好看的秀雅楷體字跡躍至眼中。
6月15日
今天,父親讓我和妹妹去圖書館一趟,去幫他借基本書出來。其實,我很是不高興,唐家的書房珍藏著各種各樣的書,古今中外,父親為何還要我親自跑一趟。6月的皇城已經太熱,我討厭熱。但是,也是在一天,我和妹妹從圖書館借了書出來,就去了距離圖書館不遠的公園。公園裏沒什麼人,在那草坪上我看見了一個人,他捧著一本書,倚靠在一棵大樹上,很幹淨的一個年輕人,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在我看他的時候,他突然間就抬起了頭來,衝我笑了笑……
那一笑,我無法形容,我隻知道我的心不再是我的!
6月25日
父親讓我和妹妹去圖書館還書,這時的皇城已經熱的無法形容。但是,我卻是高興壞了,因為我想起了那個人,我想我還能再看見他嗎?
還完書出來,我和妹妹再次去了公園,誰知,又看見他站在那樹的一旁,眉眼清秀安靜祥和,這一次我不再遠觀,而是上前跟他說話。
當我走近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睛跟我們普通人不一樣,是藍色的,就像是一片汪洋大海。
我對他說,“我可以認識你嗎?”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跟一個男孩子打招呼,真的是第一次,心裏滿是膽怯跟期待,我想聽聽他的聲音是不是跟他的人一樣好看,但是我更怕他對我不理不睬。
很幸運的,他沒有,他看了看我,說:“我叫南裴庭。”
南裴庭,多好聽的名字。
之後,我對他說,“我叫唐奕。”
7月6日
這一天,對我來說很特別,簡直是一會地獄,一會天堂。
我總算是鼓起勇氣向他表白了,我對他說,“我喜歡你,我問他,你能接受我嗎?”
說完,我直接上去抱住了他的腰,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似乎帶著一點青草香。但是,也是在下一秒,他將我推開了,我看見他的眼中似乎不再有暖意,更多的寒,他就站在那,靜靜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