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聽清楚了嗎?還需要我說第二遍……”溫雋涼卻是反問道。
“我隻是怕我老了,耳朵不好使了。”簡元思哀歎一聲道,“你剛才那事,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嗎?不後悔……夏木現在的這模樣,如果放出去,立馬就有很多男人會撲上去,你真的能放心?”
簡元思就不相信了,費了那麼大的周章,就是要想方設法的留住夏木,怎麼在這關頭,卻又說什麼要讓她自由?
他完全理解不了了。
此時,溫雋涼卻是站起了身來,他沉穩的踱步到書房的窗前,雙手插在了褲子口袋裏,說道:“她的童年過的很不好,有多少是真正開心過的,我不知道。之後就是遇到霍晉升,再遇到我,裏麵的糾葛太多,她又什麼時候開心過,我這樣將她綁縛在身邊,讓她的身邊隻有我,她又怎麼會真正開心……”
“所以,你想讓趁著這個機會讓她出去看看?”簡元思似乎可以理解了,但是也不能完全理解。
溫雋涼微微了點了點,算是默認了。
“但是你想過沒有,要是你放她走,外麵的世界那麼大,或許她真的讓她遇上一個讓她動心的,你就不怕?”簡元思雖然盤踞在這一個小地方,但是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他還是清楚的。
特別對針對年輕人,極具誘惑力。
若是有那些記憶,那定是搶不走的,問題就是那些記憶還沒被勾出來,被人拐走,那還是很有可能的。
“怕啊……當然怕……可是我更想讓她安心待在我身邊。”這是溫雋涼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說“怕”這個字眼。
這樣他才踏實。
“得!看來有人的癡情已經超越我了,我不得不甘拜下風。”簡元思半開玩笑道,隨即,又想到什麼一般,又變成了嚴肅的表情,“但是她的症狀,你還是要把控好,若是有特別的反應,還是要采取措施。哎!你之前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說不做催眠就不做催眠,那你之前的那些豈不是白費了?你這人哦……”
催眠或許會喚醒她的記憶,也或許會讓她的那些記憶蕩然無存,這本來就是一次賭博。
起初,他是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但是,這樣的安排,或許就是另外一場禁錮的開始……
若是一定要賭,那就賭一次大的,讓她離開自己一段時間,或許會更好。
溫雋涼卻是笑著道,“世事總是無常,在十幾年前,我也不會想到世界上還會有個她在。”
在這這件事告知了簡元思後,溫雋涼隨即又是打了一個越洋電話,這個電話是打給弗蘭克·史密斯的,通知他關於治療的事宜將會延後。
隨即,溫雋涼又是問到延後會不會帶來什麼危害,大致所說的內容跟簡元思的一致。這樣的消息,亦是讓溫雋涼安心不少……
在跟弗蘭克·史密斯通完電話後,他又將電話打到了美國,交待了一些事後,他才走進了他跟她的臥房。在宿城,她養成了午睡的習慣,午飯過後,跟果兒玩耍了一會兒後,便會帶著果兒一起午睡。
此時的臥房內,隻見一大一小的人影,安靜的躺在那,有著兩人淡淡的呼吸聲。
溫雋涼並沒有出聲去打擾,而是靜靜的坐到一旁的沙發裏,他單手扶著太陽穴,腦海中卻是回憶起第一眼看見她,還有他們婚後的日子,以及分開的那三年,到後來的她回到虞城,以及現在……
與其說是回憶,不如說是在搜尋,他想在他的記憶深處搜尋出,她真正開心過的笑顏,或許在幾天前,她跟果兒在園子裏的時候的笑容算是她褪下束縛後的表現。
但是,其他時候呢?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
似乎就更加沒有過,多半的時候,大家都演著戲,或者因為身份,而壓抑的情緒更多些。
等許夏木跟果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這段時間溫雋涼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等。
許夏木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更像是在確定此時端坐在沙發上的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她還在做夢,在確定那不是她的夢後,她便是朝著他笑了笑。
而,他亦是回以一笑。
此時,果兒捧著肚子,可憐巴巴的說,“好餓哦……我要去樓下讓徐爺爺和王爺爺做東西給我吃。”
來這後,果兒的孩子心性越來越重,特別是跟老徐和老王在一起的時候,那簡直可以用“無法無天”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