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鍾迅速看向眾仆,在眾人臉上掃過。有些頭疼,這些仆顯然是真的沒有隱瞞了。不知道那群人什麼來曆,竟然如此迅速有效的把蕭府嫡係都給殺了,對方雖然把蕭府的錢財物都搶了。章鍾可不認為是一般強盜殺人圖財的行徑,明顯是有計劃的殺人,圖財隻是一部分。
“哼,暫時收押下去,此事待稟過城主再決。”章鍾冷哼一聲,再不浪費時間,轉身離去。
左右甲士相視一眼,執行命令吧,雖然也有同情這些仆。
發生在原古城的蕭府滅門案很快就被傳的沸沸揚揚,沒有人知道真正的犯是誰。
梁振手掌一件古式八角器,一雙手隨意有序的來回摩挲,把玩了一會兒後輕輕將八角器放在案上。
慢慢的走近欄窗,憑欄思索,微蹩一雙濃眉。如冠玉的臉龐在陽光下愈加英氣,唇紅齒白,身高七尺,一身精致做工的錦衫,四十有餘卻似才近三十年齡,真乃玉樹臨風倜儻美男漢。
如月和如玉兩婢的臉色也不好看,默默的站在敞開的門兩邊,不時偷看一眼憑手欄窗前不語自思量的梁振。
最終,梁振輕輕轉身,微思量了會,還是吩咐兩人:“如玉如月,告訴夫人,讓她按我昨日計即刻啟程。”
如月不免擔憂道:“大人,這種微妙的時間裏,夫人與公子若是出城,隻怕非言會傳的愈...”
梁振沒有待她說完,歎息道:“依計。”
“是。”如月見他堅決,趕緊領命離去。
二女離開,梁振微微鬆了口氣。
對於初言來說,原古城還是那樣的。上層社會發生的事對於普通百姓來講,就像隔著牆聽戲,不知道唱什麼。
每日裏除了枯燥的練武已沒有其它,葉家小院子堆滿了幹木柴,甚至都堆高了一人高度。於是,除了勤練棍法,就隻有豐富知識可以吸引少年。
雙腿卷倒掛著在樹枝上,頭朝下,竹竿如筆在幹實的土地上被揮動如毫。一個字又一個字被刻竹尖刻劃,被疊刻劃。土地上一片狼藉,看不出來究竟寫了什麼。一個好端端的平麵,被破壞的猙獰。
弓腰收腹,雙腿迅收,身體疾轉,手中竹竿一個刺,鬆手。“嘶!”尖銳的破空聲清晰可聞。
“噗!”初言雙腿穩落地,“嗒!”一枝被竹竿瞬間暴力脫離樹,基礎棍法的“刺”,詮釋的淋漓盡致。
現在兒臂粗的樹,一杆便可以揮斷。少年的基礎被磨練、被沉澱。
“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境界?武者二重境?”初言撇了撇嘴,嘀咕道,因為太陽穴沒有凸鼓顯,少年肯定沒有練到抗體境,琢磨著應該是二重練敏境?可也不確定。隻能自己往美麗的畫麵去想了。“抗體境該怎麼修煉呢?”
每天,天還沒亮,初言就起床跑步,在山林間跳躍,在樹枝上攀爬跳。不知道為什麼城主府的武者大人們已經好多天沒有在白沙灘訓練武了,這讓少年又是扼腕歎息不止。沒有係統化的訓練可以抄襲,就隻有反複的加強訓練。他的動作沒有任何技巧性,沒有美感可言,隻有暴力。不管是出棍,出拳,每一次都是勢大力沉的全力以赴。成人粗壯的樹身被綁縛著厚實的幹草,基礎拳動作,半蹲馬步,“喝!”左拳重重出擊。“咚!”樹身沉悶響。沒有師傅手把手教,初言隻能靠回憶觀看過的畫麵,一個姿勢一個姿勢抄襲,不知道姿勢是否正確、優雅,少年盡自己的去感覺,以最方便的出拳,最蠻力的擊打。他的神情專注的,每一個拳擊腿踢都是憑直覺去做,枯燥的修煉沒有讓他露出厭倦。不付出汗水,哪裏來的收獲?不付出汗水,如何說服爺爺不再竄巷走街叫賣糖葫蘆?要想更好的生活,不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可以嗎?
沒有規劃的訓練,隻有隨便訓練。累的像狗一樣才休息,再接著訓練的累了像狗。
沒有高深武技,也沒有被手教出的姿勢優雅。隻有最原始的暴力,簡單的動作,適合自己的動作。
棍,的招法,也是回憶出來的畫麵。也許看起來不那麼霸氣側漏,但每日裏毫不含糊的訓練,每一棍都是盡力而為,“快、準、勁”在萬次、十萬次、百萬次的訓練後被完美詮釋。
用心,以及用盡力的,去訓練。
漫長的磨練,漸彌補了沒有師傅教授的短板。沒有貴重淬體藥反複淬體拔苗助長的境,基本被漸漸磨練實。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轉眼又是半年時間。
梁振手中的信,被輕輕擱在案,案上另一封信的折口已經撕開。
信上書,距原古城東麵三百裏的裕泰城城主白非雲不知去向,同時消失的還有兩百名府甲。
“看來是要出手了,不知道還有哪些...”梁振抬頭看天花。
整個城府府甲兩百的動靜,哪怕保密再好,也會被有心人探。
一群人馬馳騁在山間小徑,再從中繞出,出行於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