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對短命鴛鴦忙著用最後一滴青春的眼淚,埋葬他們荒誕不經的所謂的愛情,而蘇紫卻一臉深情的對我說:“不論你到哪裏,我鐵定是要跟你在一起的。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你的懷抱裏。讓我們一起創造一段大學裏的愛情神話。”
我瞬間淚奔了,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直到此刻,我才真真正正的覺得是愛她了。
得女友如此,夫複何求啊!
理想都是豐滿的,現實總是骨感的。
當我興衝衝的拿著就業報到證去縣勞動局(那時沙城還沒有撤縣建市)的時候,工作人員看也不看就扔了回來:“現在的國家政策是大學生自主擇業,單位自主選人,今年的用人指標已經滿了。”
“剛才的那個女生不是剛領完表嗎?”我不甘心的問道。
“人家有縣長的批條,你有嗎?你要是有縣長的批條,啥時候來都不晚;要是隻提兩隻空拳,啥時候都是晚的。”
我無語了。自主擇業,自主擇業,可是我做的了誰的主啊!
高考那陣,得知大學擴招,那個喜大普奔啊!仿佛每個人的麵前都是金光大道。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大學擴招、自主擇業”的真正含義:管殺不管埋,管死不抬。
其實,所謂自主擇業,理論上也沒啥大問題,可前提是你得教給大學生真本領啊!像我們這些學中文的,除了讀一堆一無是處的廢書,聽了四年假大空的無病呻吟之外,完全就是“無思想、無技能、無經驗、無水平”的四無產品,除了依附體製內做一隻碌碌無為的蛀蟲,還能有什麼去處?
統治者對於知識分子的控製從來就沒有放鬆過:從秦始皇的“焚書坑儒”到漢武帝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再到明清時期的文字獄,都比不了大學擴招空前絕後、一招製敵:先給你貼上一個“大學生、知識分子”的標簽,讓你讀一堆似是而非的無用廢書,玩死你;再畫一張“自主擇業”的大餅讓你可望而不可即,耗死你。所謂的知識分子的那一點驕傲和自尊在這一玩一耗中消磨淨盡,隻能對著權力搖尾乞憐,成了一群被抽去脊梁的奴才。知識分子傳承數千年的家國天下的士子精神隻能在先賢的墓碑前憑吊了。
注釋:錢謙益(1582年—1664年),字受之,號牧齋,晚號蒙叟,東澗老人。學者稱虞山先生。清初詩壇的盟主之一。1645年5月,清政府兵臨城下,錢謙益的小妾,江南名妓柳如是一心殉國,欲與錢謙益相伴投河自盡,錢謙益心懷感佩,慨然與允。到了那天,錢謙益卻沉默不語地圍著水池環繞幾周,最終用手池試了一下,說:“水太涼,不能下。”柳如是一聽滿是激憤,一心向死,便縱身一躍欲沉入水池底,被錢謙益硬生生拖著救了回來。錢謙益後來投降清朝,做到禮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