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經沒有心情喝了,飯已經吃飽了。大頭問:“要不要到地下室裏放鬆一下?”
我說:“算了吧,讓豬頭碰上就別混了。你還是回家啃自家‘白菜’是正經,等豬頭拱了,就變味兒了。”
大頭一撇嘴:“切!早成白菜幫子了。”
從“水上天堂”出來,已經是萬家燈火了。每一扇亮燈的窗子後麵,誰在守候?誰在逃離?
“你說,豬頭自己帶著女人,怎麼也來這種地方?”我問大頭。
“領導都變態,變態了才能當領導!”大頭忽然成了哲人,這話說得有水平!而大頭也正在變態的道路上闊步前進。
當人們正常表態的途徑被堵死之後,便隻能讓變態者大行其道了。
手機忽然響了,我拿出一看,是丁夢。結婚以來,我和丁夢各行其是,她一向很少主動給我打電話。
“你有時間嗎?”丁夢的聲音不急不緩、不冷不熱,如同涼白開,沒有任何溫度,沒有任何味道。
“有。”我說。
“月表姐喝多了,你回來開她的車送她回去。就在家門前的四季家常菜館裏。”
“兩個女人喝什麼酒啊。”我道。
“這不是跟你學的嘛!”丁夢掛了電話。
大頭一臉竊笑道:“怎麼?領導派糧催款了?幸虧沒有浪費彈藥,不然,你就慘了。”
我苦笑道:“這些年我倒是糧彈充足的很!”
林月趴在桌子上,丁夢在玩手機。這表姐妹倆表麵上親密無間,實際上卻是貌合神離。
“怎麼喝成這樣?”我一皺眉,問道。
丁夢還在玩她的“消消樂”,頭也沒抬道:“我勸不住她。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也勸不住一個想醉的。”
丁夢淡淡的一句話噎得我喘不過來氣。
這時林月醒了,醉眼朦朧的看了我一眼,言語不清道:“是,是老朱嗎?”
“朱哥在應酬,陪熊市長打麻將呢。”我瞎話張口就來。心裏想,你還不知道你的老朱正在另一個女人的肚皮上揮汗如雨呢。
“你們,你們都……騙我,我……”林月的喉嚨裏忽然“咕咕”作響,搖搖晃晃站起來,踉踉蹌蹌就往洗手間裏跑,丁夢這才放下手機,起來攙扶。這些年豬頭隻顧在別家田裏忙活,自家的責任田早已經荒草叢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林月沒有了男女之事,全部精力都轉移到了飲食上了。這倒人如其名,珠圓玉潤,如同滿月,丁夢攙扶起來還真夠嗆。
“你不會幫一把啊?”丁夢道。
我一動不動,笑道:“男女授受不親,瓜田李下,說不清楚。少幹事就少犯錯誤。”
丁夢狠狠地瞪我一眼。
兩人在洗手間裏呆了很久才出來,林月酒已經醒了不少,走路也不打晃了。丁夢把林月扶上車,自己卻沒有上車的意思。我小聲問丁夢:“你不去嗎?”
丁夢瞥我一眼道:“女人酒醉,男人的機會。就給你一個機會吧。”丁夢有把我噎了一下。
丁夢不再理我,徑自回家去了,我隻好開車送林月回去。
林月原來在初中教書,自從豬頭當了局長,便在單位掛名吃空餉,當起了全職夫人,除了幫豬頭收禮,連陪豬頭睡覺的本職工作也有女人搶著代勞。林月無所事事,閑極無聊,便時常拉著丁夢逛商場、下館子。更多的時候是在一起東家短西家長地嚼舌頭。
豬頭家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我扶林月進門,轉身正要離開,林月叫住了我:“沙子,你先坐下,我有話問你。”
我隻有坐下。
“你先喝一杯茶,我去衝個涼,清醒一下。”林月說著,晃著圓滾滾的身子洗.浴去了,不一會兒便傳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