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耷拉下他的大腦袋,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臉上已經沒有了遊戲人間的虛浮,眼睛裏還閃著瑩瑩的光。
“年少輕狂,年少輕狂啊!沙子,我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混蛋,這輩子辜負了許多女人,可是隻有她我最放不下。我是真心喜歡她的啊,可是我卻害了她!”大頭說著,竟然有些哽咽。
“別貓哭耗子了,柳雪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用不著在我麵前擠你那鱷魚的眼淚!”我憤憤道。
大頭苦澀一笑道:“別說你不信,連我自己也不信,一個大混蛋怎麼會為一個女人傷感呢?”大頭說著,斟滿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舉杯剛喝了一半,忽然摁下我的頭,低聲說:“別抬頭,朱局長!”
我偷眼瞧去,豬頭正從包廂裏出來向樓上走去,懷裏還摟著一個體態妖.嬈的年輕女子,兩人恨不得粘在一起。
“這女的身材還真不錯!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真是天理何在,正義何存啊!”我望著豬頭他們兩個勾肩搭背的背影大發感慨道。
我嘴上罵著,其實心裏也很願意做那頭拱別家好白菜的那頭豬。
大頭一言不發,一臉死灰,怔怔的坐在那裏發愣。
“你發什麼呆啊,又不是你家‘白菜’。”我衝大頭道。
大頭垂頭喪氣道:“沙子,你不知道啊,這‘白菜’是我們學校的另一個副校長。男下屬提‘錢’進步,女下屬‘日’後提拔,他提拔了,還有我什麼事?”
“這忙我可幫不上啊。人家一個大活人都送上了,你還能有什麼轍?”我這才恍然大悟,大頭平白無故獻什麼殷勤,原來是為了這事啊。
“不行,我費了這麼多年心思,就差臨門一腳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樣?把你自己送上?豬頭又不搞同性!……唉,對了,你家小紅長得也不差,要不你割愛讓她奉獻一次?反正也掉不了一兩肉,以後你就可以天天摟著局長睡過的女人了。”
我原以為大頭會暴跳如雷,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道:“對啊,這倒是一個思路。要不,找一個女學生?”
我說:“得了吧,睡一個女人和睡別人的老婆感覺能一樣嗎?豬頭缺女人嗎?人家要的是感覺!”
大頭沉思了一會道:“這個,這個,還是要權衡權衡。要不,多送一些錢?沙子,你搭一個台子,陪朱局長搓一次麻將,送上十萬八萬的?”
這年頭,領導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連送個禮都要拿出十八般武藝。
我看了大頭一眼,慢條斯理道:“豬頭能缺你這點小錢?別忘了,人家那邊送上的可是一個軟玉溫香的大活人!這枕頭風輕輕一吹,你那十萬八萬就沒影了。人家豬頭要的是感覺!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感覺,感覺,感覺,你滴,明白嗎?”
大頭犯難了:“那你說可咋辦?”
“錢還得送,人還得舍!這樣才能百戰百勝、萬無一失。”
大頭又沉思了好一陣,一拍桌子道:“哎,算求了,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舍不得老婆套不住流.氓!你安排吧!”
“行,真英雄,真豪傑!”我拍著石頭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英雄個雞.巴,我就是一個烏龜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