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帶著一個時代離去
卻仍被擺放在我的書房
我沒有拂去他肩膀上薄薄的灰
他不再揮動那雙大手,卻也不會腐爛
不用擔心自己變成另外的樣子
在這個房間,他將比我呆得更久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永不會因失敗而哆嗦。
他的太陽穴鼓起
讓我倍受壓抑。敲擊時
空洞的胸脯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灰白的目光是非凡的
從不迷惑於眼前的一朵花
或風暴。他離開已有多久?
他的喉嚨藏在堅硬的衣領後
可他已經死了。
他不再需要對任何事件施以手段
他就住在白色的雕像裏
一切已經結束
想再變回一個人已不可能
他就在我對麵,我熟悉那顆冰冷的痣
那裏可能藏著複活的秘密
但沒有人會去摸它。
2008.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