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吧。”冷絕辰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垂眸道,“叫人把風狼處理了,準備晚飯,記得多加一人份。”
“是。”脆生的應完,那衛兵也很納悶,什麼是多加一人份?後勤準備飯菜從不按人頭準備,向來隻多不少。
殊不知,冷絕辰這句話,卻是秦傲雨記憶中,冷絕辰常對自家的管家說的一句話。
回過神來,望著眼前一排排古木,想起自己下意識的舉動,灸日不由得啞然失笑。想到來這的原因,眉眼間笑意頓喪,看著對麵的聶明,灸日一身輕鬆的屈膝靠上身後的古木,“這裏可以了嗎?我記得我好像沒跟聶家有什麼交集。”做賊那次不算……
“函兒,你還好嗎?”
聶明話音一落,灸日臉上的玩世不恭的笑頃刻間消失不見。
二哥……
“函兒,我見過大哥了。一個月前,你失蹤的時候,我來魔獸森林找你,在絕鷹穀見到了大哥。他也在找你。”灸日長久的沉默,讓烈霜澤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熄滅了大半。
說不上是開心還是難過,或許,開口時,隻能感歎一句造化弄人。如果烈霜澤在灸日和烈霜華決裂之前相認,灸日又豈會走到今天眾叛親離的地步。
“函兒,我知道你在生大哥的氣,我不幫大哥說話,二哥隻想你相信我,可以嗎?”
灸日煩躁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惑,烈霜華這一世是寧家的長子,以烈霜華對灸日的疼愛,仍抵不過寧家的詭計。寧辰華幾句話就能讓兩人刀劍相向,以烈霜華和烈霜澤的感情,沒理由知道自己在烈霜華有難時袖手旁觀,還不遠萬裏的來找他。
但是灸日不得不承認,就算烈霜華殺了岩郢,殺了離念,甚至嫁禍給他,他仍對烈霜華生不起一分怨恨。
“函兒,二哥知道,前世,你不是不會說話,你隻是不想說,你不想說話,二哥替你說,你不想做的,二哥替你做,就算是這一世,我跟你沒有血緣關係,你在二哥心中,依然是我唯一的弟弟。”烈霜澤說的很坦然,對烈霜函的疼惜和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二哥,你應該聽過一個笑話,暗夜家族的長子是個廢物。”製止烈霜澤的話,灸日像說別人的事,不帶任何情緒語氣的說道,“被丟進別院的時候,我才七歲,不會說話,被人毆打,嘲笑,哭喊隻會招來更多的辱罵。會說話,還不如當個啞巴。”
“這就是你不肯說話的原因?那為什麼現在……”烈霜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後來……”記憶一下子定格到血腥慘烈的畫麵,灸日猛地閉上雙眼,逃避似的低下頭,沙啞的聲音因為心髒一陣陣頓痛啞得讓人揪心。十根手指深深地摳進樹幹,指甲斷裂的劇痛竟讓痛到顫抖的心髒緩和了些許。“父親慘死,你和大哥也因我而死,我最後悔的,是到死都沒有叫你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