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監驚慌失措,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告訴你們吧。”段九陽淡淡一笑,“便是在龍皇秘境深處破龍皇脈陣,奪大晏晏氏一族的氣運!晏修雲,有種便放那大陣之力,且看能不能奈何得了老夫!”
刹那間,帝都風起雲湧,天地變色,夜空之中有一道光弧疾速掠過,籠罩整個帝都。星光瞬間黯然失色,驚雷平地而起,在那光弧之中交織跳躍,大地震動,一道道天地靈氣狂卷如風,四下橫掠。
這一夜,帝都之中無人不變色。
驚雷當空交織,漸漸彙成一片雷海,籠罩整個帝都上空,偌大帝都頭頂雷海,被照得亮如白晝。睡著的人被驚醒,醒著的人被驚呆,人們望著頭頂的雷海,以為天將崩,地將墜,人間將一瞬毀滅。
孩童大哭,老人下跪,年輕人手足無措。
風宇抬頭觀望雷海,心中震撼。
這等大陣之威,真可毀天滅地。難怪以段九陽如此強悍,也不敢輕易造反,就算兒子被殺,也要假裝不知,匆匆與辛家聯姻,還得慢慢圖謀這偌大的江山。
可早有這種手段,早些使出,何來今日之患?
風宇猜測,啟這大陣必要付出不小代價,隻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便如自己那幽光武技。非到萬不得已,大晏皇帝不會發動。
刹那間,轟鳴之聲起,這片雷海猛地轟然砸下,落處,正是這被化為平地的大殿。
諸人驚呼大叫,卻已經嚇得邁不開步,隻是癱倒一地,眼淚鼻涕橫流,念叨著本官還不想死之類。
段九陽抬頭向天,低聲自語:“晏修雲,你不惜以半座帝都為我陪葬,卻沒料到我自有轉嫁之法吧?今日我便讓你知道,你的決心下晚了!”
他冷笑之間,抬手一掌向天,撐起一片魔氣縱橫的雷芒。雷芒衝天而起,化為一座大陣,那道雷光直透陣中,卻未能轟擊到段九陽的身上。
遠處帝都半空中,卻有無數大陣突然打開,一道道雷光破陣而出,轟擊在帝都各處。一時間,民宅化為平地,長街為化焦土,高樓崩解,飛鳥化塵。
太監被驚呆,望著遠處的雷光,尖聲大叫:“段九陽,你敢!?”
“他敢,我有何不敢?”段九陽大笑,“不過公公放心,這些不過是溢出的部分雷力,真正的大陣之力已經被我天魔傳送大陣送入龍皇秘境的脈陣之中。晏修雲千算萬算,當也算不出,他最終用以殺我的大陣,卻被我反過來毀去他晏氏一族的龍脈!這便是自作自受!”
太監一屁股坐倒在地,望著段九陽,不知該哭該笑。
風宇望向遠方,隻見雷光不斷,帝都各處,多化焦土。他轉向段九陽,冷冷問道:“這一切,就隻為了一個皇帝的寶座?”
“皇帝寶座的魅力何在?”段九陽反問。“並不是一時權勢無雙,而是更改命運,主掌一國之氣運。老夫一生修行,如今終到凡人巔峰,神武之境再無可突破,惟有破空而去,於虛空之中生門戶,連通亞仙之境,飛升成仙,才是惟一出路。這帝位,你以為老夫真多稀罕?”
“借天下蒼生氣運,渡一人成仙?”風宇怒斥,“簡直是喪心病狂,與魔何異?”
段九陽笑:“老夫一生所修,豈不就是魔道?”
左手一伸,一道魔影破空而至,撞向風宇。
風宇瞬間與哼哼合魂,吸納十八守殿夜魔之力,更將丹田中幽光武技力量全無保留融入其中,一時間眼中光芒大盛,雙眼一化為黑一化為白,抬手之間,便是一道酒霧化劍,疾斬而去。
段九陽目光一變,輕“咦”一聲。
“堅白道人的傳人嗎?”
醉氣劍橫空而出,一劍疾斬正中魔影,魔影微微一蕩,如水麵浮影被石子擊中,但一蕩之後隻停留了片刻,便吞噬掉醉氣之劍,繼續向著風宇撲去。
“小心!”辛雲兒飛身而起,一時間全身光焰閃爍。
“辛破龍一生英雄了得,不想兒女卻不成器,惟一可繼承血脈之人,卻是一個早早被逐出家門的女兒。”段九陽搖頭感歎,“可惜了你這一輩子的威風啊。”
那魔影一轉,便向著辛雲兒而去。
“退下!”風宇不顧一切,一把將辛雲兒推開,一腳震地,數百酒泉天龍衝天而起,向著魔影纏去。
魔影不閃不避,任天龍將自己纏成巨球,猛地身子一震,一條條天龍發出悲呼,寸寸碎裂。魔影一掠而至,狠狠撞在風宇身上,風宇嘴裏噴出一篷鮮血,人橫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