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一人感應到這小院中,這小屋裏,這一方小桌之上,那酒壺曾散發出某種奇妙的力量。
隻是在月離門上空,萬裏遠的高空之中,有一物如星般閃耀光芒,如電般飛掠向遠方。它穿過千山萬水,穿過山嶺農田,穿過重重雲霧,向某處疾掠而去。
那裏,是一座山峰,一座被雲霧纏繞包裹的山峰。
山峰上,有一個全身是血的人,正緩緩向著被一群人護著的少年走去。
“走!”精武十段者大吼作聲,身邊十二人隨他而動,而另有一人,卻一下將風宇抱住,要轉身飛掠向峰下。
“走得了才怪。”郎長風大笑,猛地一揮手。
一道血光飛掠而起,十三位精武境的強者來不及發揮出他們那能令天地變色的力量,便被血光之潮卷倒在地,一個個麵色蒼白,全身顫抖。
郎長風抬手,一道血光擊向最後一人,那人立時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被他抱住的風宇,亦一起摔倒。
此時的風宇,也已然用盡了力量。他掙紮爬起,剛要扶住那位同伴,郎長風卻已經抬手一抓。
一道巨力,如同漩渦一般將風宇吸了過去,一直到郎長風的手中,郎長風輕易地抓風宇的領子,將他提在空中。
“我隻是後悔,當初因為顧及身份而沒有親手對付你。”他看著風宇,咬牙切齒地說。
“要殺便殺吧。”風宇冷冷地笑,年輕的臉上沒有半絲畏懼的表情。
“就算你殺光了我們所有人,你自己也好不了。”這種時候,他竟然嘿嘿地笑了起來。“小爺已經幫你絕了後,你自己也風光不了幾時。等你那地煞丹反過來侵食你時,有你好受的。”
郎長風眼裏閃動凶光。
他期待中,這少年應該露出恐懼的眼神,應該拚命大叫,應該痛哭著求饒。
但這混賬東西,竟然在這種時候,還在笑!
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要來刺激自己那本已暴怒的情緒!
“我真想讓你慢慢死。”郎長風咬牙切齒。
“可惜你沒那時間了。”風宇嘿嘿壞笑。
“我知道了。”郎長風突然笑了,“你這狡猾的東西,是想激起我的憤怒,讓我將你一擊成灰,免去痛苦。”
“狡猾,但可笑。”他搖頭。
“我的時間雖然不多,但了足夠將你的肌肉一條一條地撕下來,直到你露出白骨,露出內髒,然後親眼看著自己的心肺在那薄薄的皮膜之中跳動。”他笑著說。
“到時就算你沒有疼死,隻怕也會被嚇死吧。”他露出森森白牙,緩緩抬起一隻手掌。
血光,在他的指尖上凝聚成了尖銳的鋒刃,他伸出手,讓那刃尖在風宇的皮膚上遊走。
風宇看著他,突然張口吐出了一口和著血的唾沫,正打在他的臉上。
郎長風沒有動怒,而是咧開嘴笑了。
“你已然走投無路,所以隻能用這種小伎倆。”他笑著說,“我不生氣,相反,我還很開心。我終於可以為我的家人報仇了,我終於可以永遠除掉你這個我命中的煞星了。”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煞星?”風宇嘿嘿地笑著。
突然,他飛起一腳,向著郎長風的兩腿之間踢去。
這是他用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積累起的力量。這也是他全部的希望。
他不指望能殺死郎長風,但至於要重創他。如此,徐重雲等人便有一線生機,便有逃脫的可能。
隻是他忘了去想,徐重雲等人會珍惜這樣的機會,轉身逃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