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丁堡最不可錯過的便是愛丁堡城堡,它是蘇格蘭的精神象征,聳立在死火山岩頂上,俯視市區,每年八月在此舉辦的軍樂隊分列式更將她莊嚴雄偉的氣氛表露無遺。愛丁堡城堡在公元6世紀時成為王室堡壘,堡內宮殿有不少蘇格蘭王室寶器,城堡同時也是蘇格蘭國家戰爭博物館、蘇格蘭聯合軍隊博物館所在地。
壯闊高地
如果不去高地,你就無法真正了解蘇格蘭,因為那裏才是蘇格蘭人的靈魂所在。
蘇格蘭高地是一片風光奇異的山嶽地,英國最高的本尼維斯山就聳立在群山之中。這裏峰穀交錯,山峰上林木鬱鬱蔥蔥;狹穀中野草茂盛,為天然牧場;無數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棋布,更具情趣,尤以尼斯湖中的水怪聞名遐邇。外國遊客到蘇格蘭觀光,必定在北方高地追尋穿山漫穀、流水大湖的野趣。與南方低地愛丁堡相比,北方高地才是真正的蘇格蘭。
但總的來說,高地的景點風光類似於中國的西部,荒野粗獷,幾乎沒有任何人工的痕跡,山路沒有人開鑿,自然幽靜。除了自然風光,還有一些戰爭遺跡或是廢棄的城堡。
走在壯闊的蘇格蘭高地上,我感受更多的是一種荒涼與淒美,風笛聲也許就是應該在這樣的景色中才能蘊孕而來吧!千百年來,蘇格蘭人生活在這樣的天候和土地上,造就了剛毅強悍的性格。我忽然意識到因為有著這樣的困苦生活,風笛總是淒美悠遠的,總是有著很多故事。
蘇格蘭與英格蘭一直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愛恨情仇,《勇敢的心》算得上是了解他們之間關係簡史的入門級電影。在幾天的蘇格蘭之旅中,我感到蘇格蘭人強烈的民族自尊心,他們很在乎自己的曆史,喜歡他們自己民間的傳說、音樂,這些似乎是他們永恒的財富。那些景點在我看來不過是很不起眼的一些小小城堡或破敗的戰場,而他們卻很珍惜,這點我不得不欽佩。
天堂的大門
除了高地湖水,在蘇格蘭還不容錯過的自然景觀便是小島了。這些小島紛紛成為人們蜜月、度假的好去處。
蘇格蘭高地的西北海岸有上百個小島,其中最著名的一個叫斯凱島。我們到達與斯凱島對望的海邊小鎮時正值下午,寄宿的小旅店臨窗麵海,一眼就看見了連著陸地和斯凱島的大橋。夕陽下的斯凱島像一片泛著金光的綠丘,它靜臥在湛藍的大西洋裏,頭上飄悠著雪白的雲朵。禁不住斯凱島的誘惑,我們立刻越過大橋,直奔向了斯凱島。
我們的目的地是斯凱島的首府波特裏,真是望山跑死馬,在陸地上看著不大的小島,車駛到波特裏居然用了一個小時。天還沒黑,正是色彩多變的黃昏,鎮上的房子,海灣裏的帆船,漫步的遊人,都被籠罩上一層靜謐的暮色。站在島上遠望大海和天空交接的地方,才想起旅遊書上介紹說,斯凱島是觀賞天際線的最佳點。什麼是最佳?它一定是個絕境,展示其它任何地方都看不到的景觀。
我發現在斯凱島遙望海天的盡頭,絕就絕在看不出海與天連接處的界限,就那麼美麗斑斕的一片,遠遠掛在目力所及的地方,看久了,便覺得它變得很近。把遙遠的景象看得很近,不就是神往!站在陸地中央不能神往,因為四周都是障眼物,堵住了目光;站在人群裏也不能神往,因為耳邊都是噪音,擾亂了注意力;隻有登上斯凱島這種“絕境”才能神往,因為它遠離陸地人群,視野才沒有遮攔,心神便能專注得更遠。
斯凱島是一個盡頭,盡頭往往也是另一個境界的開啟。站在斯凱島遙望天際,像站在天堂門口遙望永恒,雖然身在俗世,心卻高高地升起來了。
別處風情
風笛、高爾夫和威士忌
風笛、格子裙、高爾夫和威士忌,早已是蘇格蘭人的標誌。從蒼涼如泣的《泰坦尼克》主題曲——《我心依舊》中,我們窺見了蘇格蘭音樂的靈魂。蘇格蘭人無論男女都愛穿方格呢裙——他們並非逢年過節或為了吸引遊客才穿,在北方高地上,是當居民的日常服裝,也是蘇格蘭兵團某些部隊的正式製服。聖安德魯斯因是高爾夫起源地而極負盛名,在沙丘上覆蓋一層青翠平坦的草皮,中世紀的蘇格蘭人開始拿起杆子,玩起了敲球的遊戲。產於蘇格蘭山區的威士忌,有液體金子之稱,它的原意為生命之水。
同大多數中國人,我最初受到蘇格蘭風笛震憾的,是帶有蘇格蘭風情的《我心依舊》——《泰坦尼克號》主題曲,憂傷的音符音調,不時纏綿心間,揮之難離。特別是《泰坦尼克號》的尾聲更叫人刻骨銘心:生死戀人相望相守,多少愛,多少情,露絲從已凍死的窮畫家手中掙紮出來,向生命微光浮去。情天恨海,隨著蘇格蘭風笛的旋律,我的靈魂飄逸邈遠。
蘇格蘭音樂原是屬於戰爭的音樂。風笛手吹出的樂音,用於行軍、用以召集高地人、用以戰爭、用以表示哀悼。也屬於和平的音樂,用來跳斯特拉斯佩舞,用來與小提琴、手風琴和諧地演奏舞曲、用來慶祝、也用來求愛。從蘇格蘭低地愛丁堡一帶,到北方高地及至群島,我在各種場合聽到它,在酒巴中一同大聲合唱,在鄉村裏一同跳舞,在城市的街角看到風笛手忘我地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