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官渡大捷(1 / 2)

卻說許攸被袁紹罵了一通,在許攸心中,袁紹已經不在是當年那個謙謙君子袁本初了,淳於瓊變了,袁紹變了,眾人都變了,既然如此,許攸一人負手暗步出營,他回望袁紹大營,然後徑投對麵曹寨之中,伏路軍人拿住。

許攸對軍士說道:“我是曹丞相故友,快與我通報,說南陽許攸來見。”

軍士報入寨中,時曹操方解衣歇息,聞說許攸私奔到寨,他大喜過望,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遙見許攸,撫掌歡笑,攜手共入,曹操先拜於地,許攸慌扶起道:“孟德乃漢相,我不過一介布衣,何謙恭如此?”

曹操起身笑道:“子遠乃我故友,故友之間豈論官爵!”

二人秉燭夜談,許攸開口說道:“孟德,如今本初勢大你若,要想取勝,唯有出奇製勝,如今本初軍糧輜重,盡積烏巢由淳於瓊守把,孟德可奇襲此處,到時候本初空有百萬雄師,卻無糧,一戰可破!”

“淳於瓊?”曹操聞言皺眉,他想起在洛陽將軍府時那個英俊挺拔做事幹練的年輕人,許攸似乎看出了曹操的擔心,他擺手說道:“孟德勿憂,此時的淳於瓊非那時的淳於瓊了,此人離開洛陽後,在袁紹手下鬱鬱不得誌,袁紹又經常以君臣之分壓他,此刻的淳於瓊嗜酒無備,孟德可選精兵詐稱袁將蔣奇領兵到烏巢護糧,乘機燒其糧草輜重,則袁軍必自亂!”

曹操大喜,重待許攸,留於塞中,次日,曹操自選馬步軍士五千,去烏巢劫糧,教荀攸、賈詡、曹洪同許攸守大寨,夏侯惇、夏侯淵領一軍伏於左,曹仁、李典領一軍伏於右,以備不虞。

是時曹軍出營,張遼、許褚在前,徐晃、於禁在後,曹操自引諸將居中,共五千人馬,打著袁軍旗號,軍士皆束草負薪,人銜枚,馬勒口,黃昏時分,望烏巢進發。

當夜星光滿天,袁軍大營內沮授被袁紹拘禁在軍中,仰觀天象,忽見太白逆行,侵犯牛、鬥之分,他不由皺眉,連夜求見袁紹。

時袁紹已醉臥,聽說沮授有密事啟報,喚入問之,沮授急聲說道:“適觀天象,見太白逆行於柳、鬼之間,流光射入牛、鬥之分,恐有賊兵劫掠之害,烏巢屯糧之所,不可不提備,主公宜速遣精兵猛將,於間道山路巡哨,免為曹操所算。”

袁紹聽了怒叱道:“你乃得罪之人,何敢妄言惑眾!”罵完沮授袁紹又叱監者道:“我令你囚禁他,你何敢將他放出!?”

監者大驚,然而一切都完了,袁紹命人將監者斬殺,然後又喚人監押沮授。

沮授出帳,掩淚歎息,他不知道如今袁紹怎麼變得如此剛愎自用了,真是逆耳忠言反見仇,袁本初如此行事,沮授知道一旦烏巢有事,袁紹的根基必然動搖,到時候別說攻許都了,恐怕連冀州都守不住,沮授微微回頭,袁軍亡在旦夕,到時候恐怕他的屍骸都不知落在何處了,沮授抬頭,星列滿天……

卻說曹操領兵夜行,前過袁紹別寨,寨兵問是何處軍馬,曹操使人應道是蔣奇奉命往烏巢護軍糧,袁軍見是自家旗號,又知烏巢重地,遂不懷疑。

凡過數處,皆詐稱蔣奇之兵,並無阻礙,及到烏巢,四更已盡,曹操教軍士將束草周圍舉火,眾將校鼓噪直入,時淳於瓊方與眾將飲了酒,醉臥帳中,聞鼓噪之聲,連忙跳起尋劍,方出得大帳,早被許褚一錘磕飛了手中劍,張遼揮刀架在淳於瓊脖子上,火光裏,淳於瓊見一身藍甲的曹操縱馬而出,這一刻淳於瓊不由有些呆了。

且說烏巢營外,眭元進、趙睿二將運糧方回,見屯上火起,二人大叫不好,急引兵來救應,曹軍飛報曹操說賊兵在後,請分軍拒之。曹操聽了大喝道:“諸將隻顧奮力向前,待賊至背後,方可回戰!”

於是眾軍將無不爭先掩殺,一霎時,火焰四起,煙迷太空。

眭元進、趙睿二將驅兵來救,曹操勒馬回戰,被眭元進一刀砍傷左臂,許褚見曹操負傷,大怒掄錘至,許褚以一敵二,二將抵敵不住,皆被許褚所殺,袁紹軍糧草盡行燒絕。

淳於瓊此刻被曹軍押解過來,曹操看著跪在地上的淳於瓊,二人各自無言,最後還是曹操率先開口說道:“淳於將軍,想不到我們二人在見麵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淳於瓊聞言苦笑,當年袁紹曹操等人俱在將軍府,他們也算熟識,何進死後他投奔袁紹,起初也得袁紹重用,後來不知怎麼,袁紹變了,變的對他愛答不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官職更是不升反降,所以這麼多年,他也變了。

而對於曹操,淳於瓊眼神更是複雜,確實正如曹操所說,想不到他們竟然以敵人的方式見麵了,曹操此刻命人給淳於瓊鬆綁,左右將淳於瓊放開之後,淳於瓊活動了一下身體,曹操本來想和淳於瓊敘敘舊,突然淳於瓊猛然動了起來,他從一名士卒手中奪來一把刀,然後高高躍起朝曹操砍去!

曹操沒想到淳於瓊會這樣,正在他驚訝之時,刀光閃過,張遼劈刀將淳於瓊攔下,蛟龍刀在淳於瓊胸前劃出一條巨大的傷口,淳於瓊重傷倒地,曹操此刻回過神來,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的淳於瓊,他不由低聲問道:“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