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大漢帝國七州二十八郡狼煙四起,他們燒毀官府、殺害吏士、四處劫掠,一個月內,黃巾軍勢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舉國震動。
青州州牧府,青州牧焦和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州牧府內忙碌一片。
“收拾好了麼?”焦和不斷催促著手下,青州之地一夜間出現了許多反賊,他們頭裹黃巾,迅速攻破了許多城池。起初焦和認為這些反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他多次派兵征討,結果反賊不但沒有少反而越殺越多,如同那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
“這群該死的蛾賊!”焦和越想越氣,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大人,財物已經收拾妥當。”一名甲士躬身說道,焦和連忙跟著甲士走了出去,州牧府外駐紮著一隊精銳甲士,這隊甲士大約五千人左右,這支部隊名叫青城鐵衛,是青州最後的精銳部隊。此刻隊伍中有數十架馬車,馬車裏坐著青州牧府內的家眷,隊伍後還有幾十輛大車裝的都是青州牧焦和這些年撈來的金銀財寶。
焦和上了隊伍中的一輛馬車,他回頭看了一眼州牧府,如今青州之地大勢已去,他不得不逃出青州,雖然朝廷肯定會怪罪自己丟了青州,他看了看身後這十多輛馬車,有這些財物自己多半能夠留住性命了。
隊伍緩緩開拔,中平元年二月,青州牧焦和棄青州城,一路向司隸方向逃去,此時青州之地尚有官軍苦戰,不過最後這些官軍都隻能困守孤城。
青州北海城,孔融站在城頭上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黃巾軍,眉頭越皺越緊,北海太守胡尋已經戰死,如今自己這個北海相就是這裏最高的統帥了,青州之地的儒家弟子都到了北海城,如果不是這些弟子,這北海城恐怕早就失守了吧,孔融也組織過幾次進攻,可是都被打了回來
“賊軍勢大,為今之計也隻能等待青州城的救援了。”孔融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是他並不知道,青州牧焦和已然不戰而逃了。
青州黃巾大營內,卜巳坐在帥位上,一身儒衣的他坐在帥帳內和一些黃巾將領交談著青州的戰事,他本來也是一方道師,自從起義之後統領整個青州的太平道眾,而唐周叛逃之後,他也就成為青州之地的黃巾渠帥的不二人選。
“報!”一名黃巾軍快速跑進大帳跪在大帳內稟報道:“渠帥,斥候來報,前方十裏有一隊朝廷的人馬!”
卜巳摸著自己的山羊胡須眼睛露著精光說道:“有多少人馬,那裏的部隊?”
這黃巾軍低聲說道:“約摸五千人左右,看旗幟應該是青州城的青城鐵衛!”
卜巳沉吟,青城鐵衛是直屬青州牧的精銳部隊,這些青城鐵衛怎麼到這裏來了,思索片刻卜巳對帳內的其他黃巾將領說道:“走,去看看。”
青州的官道之上一支隊伍緩緩前進。
“籲!”一名校尉模樣的人勒住了戰馬。
他是青城鐵衛校尉陳芝,作為一名帝國軍人陳芝其實對焦和這樣拖家帶口的行軍是反對的,隊伍從青州城出來走了這麼久隻走了三十裏不到,而且裝著錢財的車輛很多,又很沉重,導致青城鐵衛隻能走官道,這麼大又移動緩慢的目標,陳芝歎息一聲:“千萬別遇上大批反賊啊。”
陳芝策馬來到隊伍中的一輛豪華馬車旁,看著這輛豪華異常的馬車,陳芝就想罵人,這個焦和,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坐在這裏是的。陳芝敲了敲馬車的車廂說道:“大人,末將陳芝求見。”
車簾掀開,焦和不耐煩的問道:“怎麼了?”
陳芝憂心忡忡的說道:“如今賊眾勢大,我們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賊軍發現的,您看我們能不能舍棄些車輛,這些車輛嚴重影響我們的行進速度。”
焦和眼睛一瞪罵道:“放屁,你懂什麼,這些東西可是我的命,保護好了,要是丟了一車我拿你是問!行了別在廢話了,我累了。”
焦和說完將車簾放下,陳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話自己今天已經第二次說了,第一次說的比較委婉,焦和可能都沒有聽懂,這一路行來,有不少士卒都比較擔憂,所以自己隻好硬著頭皮來和焦和直接了當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可是這焦和對自己的這些財物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沒辦法誰叫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人家是青州牧,不知比自己這個小小的青城校尉高出了多少,他的命令又不得不聽,陳芝陷入了煩惱。
“都精神點,眼睛放亮些!”陳芝沒好氣的對著這條緩慢的行軍隊伍喊道。
春風微暖,迎麵撲來,可是陳芝卻感覺這風竟比冬季的雪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