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下,青州牧焦和的車隊在青州鐵衛的護衛下緩緩朝洛陽進發,一天的路程在官道之上隻走了三十裏路,天色漸晚,陳芝找了一處開闊之地安營紮寨。
青城鐵衛搭建了一些簡易的防守建築,青州牧的車輛被青州鐵衛護衛在中間。
焦和下了那輛豪華的馬車,坐了一天的馬車,焦和也有些累了,焦和伸了伸腰,活動了一下筋骨。
“大人!”焦和回頭看去見青城校尉陳芝正在自己的身後,焦和皺眉問道:“怎麼了?”
陳芝低聲說道:“屬下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咱們能不能,連夜趕路?”
焦和神態透漏著疲憊的說道:“你是想累死本大人麼?”
陳芝敢忙回答道:“屬下不敢。”
焦和指了指正馬車周圍,此刻馬車上的州牧府的家眷們也都下了馬車,這些家眷多數都是柔弱女子,那裏經曆過這些,一天的車馬勞頓,讓她們嘰嘰喳喳的抱怨不斷。
“哎~”陳芝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真的很無奈,如今自己這隻隊伍簡直就是犯了兵家大忌。
焦和也看出來陳芝的擔憂,焦和也沒有一味的去責備陳芝,畢竟他也是青州牧,那些馭人之術他也多少明白一些的,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到洛陽就靠手下這支青城鐵衛了。
焦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陳芝,別擔心,青城鐵衛乃是我青州之地精銳中的精銳,那些蛾賊在青州鐵衛麵前完全不堪一擊。”
焦和繼續說道:“你去找管家,讓他給青州鐵衛的弟兄們每人發五十兩白銀,等到了洛陽本官還有重賞。”
陳芝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去找州牧府的管家了,焦和看著陳芝離去的背影,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有誰會和錢過不去。”
焦和哼著小調回到了車廂內。
而距離露營的不遠處,黑暗中幾道身影浮現,這幾個身影遠遠的打量著麵前這個嘈雜的軍營,鶯歌燕舞從軍營內不斷的傳出來。
黑暗中有一名虯髯大漢低聲對身邊人說道:“這青州鐵衛不愧是青州的精銳部隊,你瞅瞅人家隊伍裏還配備了這麼多女子,在瞅瞅咱們,全特娘清一色的大老爺們。”
“嘿嘿,你懂什麼,人家這叫勞逸結合。”另一道瘦弱的男子回道。
“行了,安靜點!”另一名儒衣男子低聲說道,這儒衣男子正是黃巾軍青州渠帥卜巳,此刻他皺著眉頭打量著前方,思索一陣,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原來如此!”
“渠帥,什麼原來如此?”魁梧漢子看著卜巳問道,
卜巳回身對身邊瘦弱男子說道:“卞喜,你在這裏繼續監視。”
“好。”被叫做卞喜的瘦弱男子點點頭答應道,卜巳起身對其他人說道:“其他人跟我回去。”
青州黃巾軍大營帥帳內,卜巳拿起一張青州軍事圖,卜巳看著地圖上青州鐵衛的方位以及行走路線,卜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果然如此,這青城鐵衛在保護重要的人在逃跑,青州能讓青城鐵衛護衛的人能有誰?
顯而易見,隻有青州牧焦和了!這可是個好機會,如果自己所負責的青州擊殺了青州牧,那自己在太平道中的地位將更加水漲船高。
卜巳眼睛在地圖上遊曳,最後目光定格在一處地方,卜巳一拍地圖對著帳內的眾人說道:“立刻挑選精銳準備出戰。”
“好咧!”帳內黃巾軍將領紛紛領命下去了,隻剩下一名虯髯壯漢,卜巳對著這名虯髯壯漢說道:“管亥,你跟我走。”
“好!”被稱做管亥的虯髯漢子點點頭,卜巳在看了一眼地圖,手中由於興奮而有些顫抖,地圖被弄得有些褶皺,而這地圖上的褶皺之地名叫東河渡口,青兗交界處有一條河,而這東河渡口正是青州通往兗州的最快之路。
青州黃巾軍大營內,幾名黃巾將領已經整裝待發,卜巳一揮手,瞬間這些黃巾將領帶領著手下兵卒呼嘯而去,而帥帳前還剩下一直隊伍,這隻隊伍和剛才走的那些黃巾軍有些區別。
無論是盔甲還是武器都要比其它黃巾部隊要好,這支隊伍人人身材魁梧高大,手持丈二長槍,全身都裹挾著玄青重甲,渾身上下隻露一雙眼睛,遠遠望去就像一座座鐵塔。
這是卜巳的直屬部隊青牙玄衛,卜巳從知道張角的意圖之後,就開始秘密培養這支部隊,這也是他的王牌部隊,青牙玄衛屬於重甲步兵,攻防能力極高,對騎兵更是殺傷力十足,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支部隊行動遲緩,機動力不足。
這隻隊伍人人在胳膊的甲胄處係著一條長長的黃色絲帶,風一吹,隨風飄搖。
卜巳看著這隻部隊滿意的點點頭,他要趕在青城鐵衛之前到達東河渡口,而那些被他派出去的黃巾軍不過是為了延緩青城鐵衛的時間而已,雖然己方派出了五萬的兵力,但勝算依舊不大。別看青城鐵衛隻有寥寥五千騎,但有些時候戰力與人數往往不成正比,在兵家而言,兵之多寡並不能左右一場戰鬥的勝利。而部隊的精銳成度往往是取得一場勝利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