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不注重個人衛生的夫妻,能將自己的兒子收拾得鮮亮、幹淨又整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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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條的分析都絲絲入扣,合情合理,哪怕再擅長“摳字眼”的人也挑不出絲毫錯漏之處。
這種情況下,人販子又怎麼可能討得了好?沒被義憤填膺的眾人當成過街老鼠打死,就算是幸運的了!
當然,被眾人押送到派出所,麵對公安們一輪又一輪的問訊,心理防線很快就崩潰了的人販子並不如此認為。
可惜,就算他們恨不能將薛玲這個“罪魁禍首”生吞活剝了,然而,不說薛玲這個小姑娘偶爾看向他們是那看似淡然,實則卻透露出一股懾人冷意的目光。單單,那位麵對派出所的公安時依然一幅如在自家一般輕鬆愜意,偏偏,所有的人,包括他們都不由自主心生畏懼惶恐的老爺子,就讓他們默默地低頭,不敢露出絲毫的凶神惡煞神情,在心裏哀歎自己夫妻倆今天出師不利,才會迎麵撞上這樣一個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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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折騰,將近八點,祖孫倆才離開派出所。
薛玲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指著不遠處一間飯店:“爺爺,我們去那兒隨便吃點東西,再坐車去招待所。”
“行。”薛將軍點點頭,對他來說,每天吃什麼?什麼時候吃?什麼東西好吃?什麼東西難吃?什麼東西能調養身體?完全不重要!反正,過去那些年,他吃的隨便,不也活到這個歲數了?
都說“江山易移,本性難改”,因此,即便這四年來薛玲身體力行的實踐著“一日三餐”的重要性,和“吃”這件事給人帶來的其它許多事情都不能給予的歡快和滿足感,但,薛將軍本人對“食物”的認知依然沒能得到多大的改變。
可以這樣說,薛將軍不過是學會了“將就”。在日常生活中,一步又一步地退讓,由著薛玲這個被他放在手心裏嗬護疼愛的孫女兒來肆意折騰。但,隻要薛玲離開京城,不在他的眼皮子下生活了,那麼,他就又會慢慢地變成原樣,“一個良好習慣的養成,隻需要短短28天”的情況,絕不會降臨在他的身上!
當然,這一點,薛玲也能預料到,並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
比如說,未來,別說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遠的時間,她都不打算離開京城。
再比如說,此次打著“旅遊”的旗號來遼省,實則達成“包山囤地”目標的她,為什麼非要拽上薛將軍?
並非年紀太小,孤身一人在外容易出事。畢竟,在四年前,來到京城的那一天,她就將自己覺醒了“宿慧”的事情說給了薛將軍聽。這四年多的相處裏,也讓薛將軍將她當成了一個“同樣身份地位”的平輩來相處。而是真正地不放心,怕薛將軍又故態複萌!
五分鍾後,豆腐腦、燒餅、蛋堡、包子和饅頭,滿當當地擺了一桌。
對此,周圍埋頭狂吃的人沒有絲毫的驚詫,一臉的理所當然中,還有著淡淡的同情和憐憫。誰讓擺在他們麵前的東西更多呢?所謂“東北出大胃王”這件事,還真不是吹的!
寒冷的冬天,一頓熱呼呼的早飯下肚後,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了。
離開飯店,坐上開往軍區招待所的公交車後,薛玲才輕聲感慨道:“以前總聽人說南方人的胃口跟隻貓一樣小得可憐,小半個北方最普通的大饅頭下肚就會吃撐了,我還不太相信。”
“今兒見了周圍幾桌人那個個端著海碗,一邊‘稀裏嘩啦’地喝著粥,一邊啃著大饅頭,不到十分鍾就吃掉五六個大饅頭,喝掉兩碗粥,肚子還平坦得跟沒吃飯一樣,我才終於明白‘藝術來源於生活,卻並不一定高於生活’這句話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