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多的是些稀裏糊塗的,沒發現這種事情也正常!】
【也不能這樣說,那對夫妻太狡猾了。就算有人發現不對勁,也被他們三言兩語就忽悠過去了。除非孩子的親生父母,外人哪能分辨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
薛將軍正打算細問薛玲哪來這些詳盡到讓人無可挑剔的資料,卻見薛玲往前邁去的腳步突然頓住了:“爺爺,一百五十米處,咱們右前方向,有一對抱了個孩子的夫妻是人販子。”
“你確定?”不怨薛將軍如此問,畢竟,薛玲兩次坐火車,兩次都在車站遇到了人販子。這種其它人出行,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或遇到的事情,她就能次次遇見!這幾率,說好聽些,就是“人販子終結者”,說難聽些,竟然有些“行走中的大殺器”,走到哪兒,哪兒就出事的主角論調感覺!
“當然!”回話的同時,薛玲也配合著薛將軍的行動加快了步伐,甚至,到最後,竟由快走變得了快跑。然而,卻依然隻能眼睜睜看著背著包的薛將軍,離她越來越遠,猶如一隻離弦的箭,又如同疾速掠過的狂風般,一手一個,輕輕鬆鬆製住了那對察覺到不對勁,正準備分開逃竄的夫妻。
而,奔跑過來的薛玲嘛?
該說,不愧是大院軍區惹無數人羨慕嫉妒的最有默契的一對祖孫倆嘛?此刻,在這樣一個人命關天的時刻,薛將軍一個眼神過去,薛玲立刻知道了薛將軍的想法,從而停在一個最合適的位置,伸出雙手,接住了薛將軍順手拋過來的小孩。
周圍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朝這個方向跑過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事?”
……
被薛將軍製住的夫妻倆,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張嘴就準備賣慘,下一刻,他們就驚惶地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出聲了!
剛才,好像,大概,可能他們的小腿,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就連嘴巴也好像被什麼東西蒙住似的……像極了做噩夢時拚命地呼喚、掙紮,卻沒一個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最終,隻能眼睜睜地被拖入可怖的深淵中……
薛·末世大佬·玲揮揮手,深藏功與名,臉上卻不見絲毫得瑟和笑意,反還一臉的憤怒,指著那對兀自掙紮不休,“腦補”得特別歡快,同時,臉上也浮現出相應的惶恐驚駭等情緒的夫妻:“他們是人販子。”
人販子?那是跟陰溝裏的老鼠一個待遇,人人喊打的存在!
當然,任何年代都不缺乏聰明人。因此,哪怕,眼下,圍觀眾人群起哄動,大多數人都恨不能立刻衝上前,不由分說地痛揍這對夫妻擋人販子,卻也有一部分人很是理智地拿猶豫懷疑的目光看著薛玲。
誰讓今年已經12歲的薛玲,哪怕這四年裏竭盡所能地調養身體,但,到底因為還沒到第二次發育期,因此,眼下,在一群身高175cm~180cm的人群中被襯得跟個小矮子,不對,應該說是個八九歲的小姑娘一般。
這樣一個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又有幾分真實性呢?
“這個小孩被喂了藥。”所以,即便剛才在空中飛旋,現在,周圍又這般吵鬧,依然睡得香甜。
不需特意抬頭,薛玲都能察覺到薛將軍“作壁旁觀”的想法,忍住翻白眼的念頭,掀開包住小孩子的棉毯,繼續道:“小孩的皮膚白嫩水靈。”
而,被製住的這對夫妻皮膚黝黑泛黃,一看就知道是“麵朝黃土背朝天”,辛苦了半輩子的老農。這個年代的農村人,再如何地疼愛兒子,但,在“看天吃飯”,卻依然連最基本的溫飽問題都沒能得到解決的大環境下,絕不可能像城裏人那樣養出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來。
“小孩的衣服洗得幹幹淨淨的,上麵沒有補丁,裏麵又絮了厚厚的棉花,摸著特別柔軟暖和。”
而,這對夫妻呢?女人穿著大紅綠花棉襖,翠綠色棉褲,男人穿著藍色棉襖,黑色棉褲,兩人身上的衣服又舊又有補丁這些就不說了,關鍵在他們衣服的門襟和袖口等處還泛著一層黑得發亮的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