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蠢就算了,隻要按照長輩的安排,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奮鬥個幾十年,雖不能取得多麼豐碩重大的成果,但,還是能裝裝樣子,在那些不太明白這些東西的普通人和二三流世家麵前耀武揚威的。
然而,人蠢,還覺得自己很聰明,是真正地“眾人獨醉我獨醒”般的聰明,這種,才是最可怕的!
回到房間的杜秀英,就開始收拾起行李來,她覺得應該好好地考慮一下,自己和薛建平這段婚姻還要不要繼續維持下去!
尤其,在薛玲不僅不傻,反而還變得異常地聰明,特意找了她和薛建平出差的時候,聯絡上薛將軍,並被薛將軍派人接回京城,卻在做全套身體檢查,查出“嚴重營養不良,筋骨內髒受損,一輩子都可能泡在藥罐裏,還會因根基受損嚴重而出現短命”的情況下!
“嘎吱!”
臥室門打開關上的聲音,重物落地的聲音,讓躺在沙發裏,一幅形容狼狽模樣的薛建平,猛地抬起頭來。
“你要去哪裏?!”
薛建平的目光,猶如最鋒利的小刀一般,射向杜秀英身旁的兩個大包裹,看向杜秀英的目光,竟也破天荒地流露出一種被激怒,即將擇人而噬的野狼凶殘恐怖的神情來!
杜秀英心裏一個“咯噔”,腳步不露痕跡地後退幾步,身體也隱隱顫抖起來。
直到,她的後背抵到木門,而,沙發裏的薛建平,隻是由之前的“躺”,變成了“坐”,並沒有竄上前來,像軍區裏其它人家的男人一般,怒火衝心的時候,根本就不辯對錯,衝上前先狠狠地將人按在地上揍一通,才輕舒了口氣。
“我回文工團。”杜秀英用力地掐按著手心,讓自己在麵對眼前這個終於露出“獠牙”的薛建平時,不要做出太大的動作,以免刺激到對方,從而生出無限風波來,“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跟你說,我接到上麵派下來的任務,要帶團到其它軍區進行文藝彙演。”
“什麼時候回來?”薛建平眼底迅速地掠過一抹暗芒,卻在被杜秀英察覺到之前消失,仿佛它們從沒出現過一般。
“大概一個月吧。”杜秀英隨口編了個時間,提著包裹的手卻不自然地捏緊,緊到能清楚地看見上麵蹦出來的青筋,
薛建平沒再說話了,隻是用一種晦澀不明的眼神,看著杜秀英離開的方向。
後背傳來的詭異灼熱感,讓杜秀英左腳踩著右腳,身體也跟著踉蹌了下。幸而,她的手上提著兩個大包裹,還能用從沒提過這樣重的東西,所以,才會保持不了身體平衡這個理由來圓過去,不然的話……
薛家
吃過飯後,薛將軍就將薛玲攆出廚房,自個兒在廚房裏哼著小調,把碗刷得幹淨得幾乎能照清人影後,才背著雙手,一臉悠哉愜意地往臥室方向行去。
都說“吃飽了就犯困”,故,每天中午12:30分到1:30分,正是惦記著薛家,尤其,必需將薛玲的未來安排得妥當,才能告別這個人世的薛將軍,聽從醫生的叮囑後,給自己定下的午睡時間。
不過,今天的薛將軍,卻破天荒地沒有午睡的念頭!
此刻,薛將軍一手拿著話筒,一手熟練地撥出一串號碼,脊背挺得直直的。單看他上半身,絕對想不到他坐在鋪著顏色青翠,給人一種特別賞心悅目,恨不得下一刻就躺在上麵,靜靜地感受一番微風拂麵,蓮香襲人的床上!
——簡單地來說,薛將軍將一個溫暖舒適的床,生生給坐成了軍部那嚴謹肅穆的會議室!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而,薛將軍那再如何地克製,卻依然有些高亢激動興奮的聲音,就清楚地傳到了對方耳裏。
“老大,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咱家玲玲‘開竅’了……啥?你咋這麼蠢,連什麼叫‘開竅’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