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苦諷刺了他半天,要動真格的就嚇跑了,天下哪有這便宜事兒!
見雲初要“逃走”,徐太醫可不幹了,開口攔道:
“董夫人留步,既然您口口聲聲說一味藥便可治愈七爺,老夫怎能不讓您醫!”
蓮步輕移,雲初頭也不回地內室走。
呆滯了半晌,徐太醫又高聲說道:
“老夫今兒就和董夫人賭上一睹,您果真醫好了七爺,老夫神醫的稱號從此讓給董夫人,甘願拜您為師!”
拜她為師!
又沒銀子攥,他想拜,她還不稀罕收這麼個冥頑不化的老古董做徒弟呢!見徐太醫也用起了激將法,雲初哭笑不得,腳步微滯,正要繼續向前,卻聽董國公說道:
“雲初,既然徐太醫同意了,你就試試吧!”
盡管滿腹怨言,但在國公府裏,董國公的話便是聖旨,雲初哪敢不從,歎息一聲,轉身輕輕一福,應了聲是。
董國公就招手叫過一個婆子,給徐太醫安排客房。
好心地留下徐太醫,不為見證賭約,董國公是為留個備胎,雲初為董和醫病,一旦有個閃失,至少還有個太醫善後,董和總不至於有危險。
總之,精明的董國公也不信雲初能醫病,自然要給她準備個替補隊員,好隨時能上場接應。
……
幾個小丫鬟悄悄趴在門邊,從門縫往裏瞧,見雲初正拿著本書專心地看著,相互推搡了半天,最後翠杏一臉無奈地推開門,戰戰兢兢地走進廳裏,回道:
“回四奶奶,七爺已喝了三壺開水了,叫嚷著要出恭,您看……”
“先憋著……”沒抬頭,雲初瞥了眼漏壺,“……讓他繼續喝水。”
“四奶奶……”
見還讓憋,翠杏就叫了聲四奶奶,對上雲初掃來的威嚴的目光,求情的話硬是卡在喉間,這位四奶奶虐奴成性,不是董和憋的難受,逼她來請示,她是死活不敢進這屋的,立在那兒,求助地望向門口。
董和病了這麼久,翠杏一直伺候在床前,來了多少個大夫,就沒見過這麼治病的,隻讓如煙看著將南瓜子炒熟,剝了皮,研成細粉給董和空腹喝了,直到現在,都一個多時辰了,既不讓用飯,也不讓出恭,就這麼喝水,喝水,不停地喝水……
眼見七爺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雲初竟還讓繼續!
等了半天,見其他人不敢進來,翠杏諾諾地說道:
“奴婢知道了……”
“四奶奶,這……能行嗎?”望著翠杏心事重重的背影,如煙一臉擔憂,“奴婢隨師父學醫多年,也沒聽說過南瓜子能醫病……”
如煙沒說的是,她也沒聽過檳榔,可她相信雲初,所以對雲初的話沒半分懷疑,但現在實打實地醫病,就不同了;董和畢竟是位爺,果真他有個閃失,怕是雲初立時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眼見都一個多時辰了,董和還沒什麼起色,如煙自然也跟著擔憂起來。
見一向鎮靜的如煙也掩不住擔憂之色,雲初暗歎一聲,難怪太太不相信她,這裏的醫術太落後,對於不知的事物,自然除了懷疑就是拒絕,如煙尚且如此,何況他人?
“南瓜子的確能治病,這南瓜子味甘,性……”
雲初正說著,小丫鬟進來回道:
“回四奶奶,太太用完飯過來了……”
雲初就放下書,起身迎了出去,剛走兩步,就見姚闌等人簇擁著太太花團簇錦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