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恒親切的交代幾句,又和夏侯嘉懿坐回原來的位置上。
紅葉也終於抱著四季站在高堂前,放她下來。傷口因為縹戈的好藥,疼痛感暫時消退。
重心都放在好的一隻腳上,好在婚紗的裙擺很大,到看不出什麼破綻。
人站定,不明事理的喜婆並不知現在的形式,見吉時快到,便高興的跑上前。
站在他們兩步外,高聲喊道“新郎新娘入殿,可拜天地”
整個大堂因為這句話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上百來賓的視線放在慕禾身上,不敢說一句話。
一場大婚,兩個皇帝坐鎮,連公主出嫁都沒有他們精彩。
眾人心想,沒有一人敢起哄,開口說一句話,生怕得罪其中一人。
更何況今天新郎的來曆也不同凡響,在場的人也同樣不敢得罪尋百莊。
在其中,稍有發言權的夏侯嘉懿意外的開口“時間差不多,拜吧!”
喜婆剛想說話。
又聽一聲“慢著!”
一月馬不停蹄的趕來,本以為會看見一個風塵仆仆的慕禾,但沒有想到,這人無論在那個場合,都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
他雙手放在膝蓋上,說
“要拜天地,怎麼沒有看見新郎和新娘的父母”
他直直的看著紅白交映的兩人,目光停留在身穿白紗的四季身上,炙熱而又不掩飾。
像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接著道“不知這第三拜,要怎麼拜!”
四季的父母不在這,紅葉的父母也都已身亡,唯一有血緣關係的穆筠,又不能把身份曝光。
這第三拜本來是要忽略的,偏偏慕禾當成文章說了出來。
紅葉想想,上前一步擋住慕禾赤裸的目光,純良無害笑笑
“四季和我的父母皆早逝,隻可惜他們都不能參加大婚,但願他們底下有知,能保佑我們的大婚別在出其他亂子”
似褒似扁的話,讓聽者心驚,慕禾本就是不請自來的人物,誰都知他來的目的。
紅葉這話,不是公然的挑釁。
人們紛紛朝身穿大紅喜服的新郎官看去,一時間驚於他比女兒還豔的容貌,眉間的淩厲卻也無法忽視。
紅衣稱他精致的容貌,麵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神來之筆畫成。
人們看得癡迷,不知不覺被這個如山間鬼魅般神秘人物,給吸引了心神。
他身邊的四季雖衣著奇怪,麵色略有些蒼白,卻更襯她清冷的氣質,白衣千紗裙,如夢如幻。
適當的裸露和眉心的一點紅,讓她清冷中添加幾分嫵媚。
仿佛是那天上的仙女受了人間誘惑,下凡到此,喜結連理。
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氣質的,此刻站在一起,卻意外和諧,大有天作之合的味道。
雖然慕禾的容貌和氣質也不輸紅葉,但偏偏少了點什麼,要今天的新郎換成慕禾,未必有這麼般配。
來賓們心裏都有了計較,默默的站在紅葉一邊。
慕禾雖然被人質疑,卻沒有生氣,依舊保持一貫的笑容。
淡淡的笑意看似溫柔,實則暗藏怒火,
“是嗎!四季不是汐國關口禦守之女?”
關口禦守之女!
這不是在琴鼓參加盛花宴時,夏侯嘉懿隨便給她們安的身份,要不是慕禾提起,四季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記得那時候紅葉嫌棄這個身份沒有什麼威脅力,也就沒有繼續用下去。
慕禾的目的其實並不難猜,古人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四季和紅葉之間可謂是自由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