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西園。
一抹鬼魅的身影急躥而出,直奔上官冰璃的蕪院,卻在半途被另一抹身影攔下。
“蕊兒,上官冰璃已經不是昔日的廢物,如今的上官冰璃不是你能殺得了的,乖,聽娘的話,不要衝動,先回去,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娘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急躥而出的身影正是上官蕊,攔下她的正是杜鵑。
“娘,我今晚一定要殺了她,我睡不著,一閉上眼就是我被那個卑賤的下人侵犯的場景,娘,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上官蕊的聲音帶上了哭意,急切的嗓音夾雜著些許的崩潰和無盡的恨意。
“蕊兒,娘知道你心裏難受,但這件事必須得從長計議,乖,先跟娘回去。”杜鵑苦口婆心的勸阻。
上官蕊直直地看著杜鵑,眼神一瞬不轉,看得杜鵑心裏莫名的滲得慌,上官蕊突然垂下了眸子,杜鵑以為她是答應和她先回去了,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上官蕊突然抬手,一手刀就劈在了杜鵑的後頸上,杜鵑隻來得及瞪圓了一下眼便軟軟的失去了知覺。
將杜鵑送回西園,上官蕊年輕的臉龐變得猙獰,“上官冰璃,不殺你,我上官蕊誓不為人!”
蕪院。
躺在大床上的上官冰璃靜靜地看著窗戶,似乎是在等人,冰眸在黑暗中興奮的閃爍著。
不久,窗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上官冰璃嘴角勾起冰冷嗜血的笑,起身坐到桌前,君山銀針碰撞茶杯發出悅耳的美妙樂章,緩緩升騰著嫋嫋的熱氣,指尖以不緊不慢的節奏敲打著桌麵,清脆的聲響在黑夜裏更顯得危險而致命。
一杯茶過半,門被從外麵推開,清冷的月光照進屋裏,上官蕊昔日天真無邪的臉龐在月光下變得猙獰而醜陋。
“終於來了?!”疑問的語氣,肯定的態度,上官冰璃手裏品茶的動作不停,冰冷的嗓音再沒有任何溫度可言。
看見桌前悠然自得的品茶的上官冰璃,上官蕊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驚詫的目光停留在上官冰璃的臉上。
她忽然有種錯覺,此刻的上官冰璃明明是閑適自在的品茶,上官蕊卻感覺她是暗夜裏舉著鐮刀收割生命的死神,她的生命在她眼裏卑微得如同螻蟻,她上官冰璃不是殺不了她上官蕊,而是她不屑,來之前的滿腔恨意和殺意似乎在這樣詭異的氣氛有了減弱的趨勢。
然而,上官冰璃是廢物這樣的觀念在她腦海裏存在了不是一兩天,那就像是根深蒂固的習慣,無法拔出,不可動搖,使勁推著上官蕊往地獄前進,被侵犯的疼痛感如同正在經曆一般湧上心頭,拳頭陡然握緊,語氣都帶了不可抑製的憤怒的顫抖。
“賤人,廢物,你以為毀了我你就能穩坐冥王妃的位置?!做夢,我告訴你,我要殺了你,毀了你的賤臉,把你的屍體碎屍萬段,冥王妃?!你這輩子,哦,不,你永生永世都別想。賤人……廢物……”
上官冰璃沒有任何溫度的冰眸在上官蕊一聲聲“賤人”“廢物”罵出口的時候便更加冰冷,如同化不開的冰川,眸子危險的眯起。
她上官冰璃是不介意廢物之名,但不代表她可以任人在她麵前指著她罵,身影猛然躥起,“啪,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黑暗中的蕪院小屋。
隻見上官蕊兩邊的臉頰高高腫起,上官冰璃依舊坐在桌前品著茶,上官蕊的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失去理智的女人猶如瘋子般的撲向上官冰璃,藍色鬥氣呼嘯著飛揚,藍階高級,不錯。
上官蕊手指彎成鷹爪的形狀,直取上官冰璃的喉嚨,眼裏浮現起扭曲的興奮,她仿佛看到上官冰璃纖細的脖子在她的手掌裏失去生息,仿佛看到冥王爺寵溺的摟著她花前月下,眼眸越發興奮。
就在她的手指幾乎扣上上官冰璃脖頸的瞬間,變故陡生,上官冰璃身影一閃,上官蕊隻感覺脖子一涼,頭頂罩上一隻纖細冰涼的手掌,她便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修煉了十幾年的鬥氣不受控製的自身體裏流出,上官蕊瞪大了眼睛,她後悔了,她不該招惹上官冰璃,不該把嗜血惡魔當成無用的廢物,不該把冰冷的野狼當成任人宰割的羔羊,可惜上官冰璃不會再給她悔恨的機會。
上官蕊的眼睛越瞪越大,鬥氣流失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上官蕊以為上官冰璃會殺了她時,上官冰璃突然收回了扣在她脖子上和罩在她頭頂的手,失去支撐的上官蕊一下子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上官冰璃嘴角帶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