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刃劍被老鼠驅使著,狠狠的砸向了那些破敗的民居。
無數殘垣斷壁被老鼠含恨一擊砸得粉碎。
無數土石碎塊,四散紛飛,對殘破的建築物,造成了二次傷害。
“別,別打了,我出來,我出來!”
費老頭的屋子,極其幸運的躲過了第一波攻擊,但四散激射的殘垣斷壁,還是將那原本就已經破敗的小屋,變成了半個廢墟。
“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老鼠尖尖的嘴巴張開,露出一排整齊的尖牙,六根胡須不斷的無風自動,顯示著它此時的憤怒。
“做手腳?我?我能做什麼手腳?如果我真的能做手腳!我的孫女,我的兒子兒媳,還會被你這個畜生抓走?”
“恩?你說什麼?找死不成?”
寬刃劍從半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個回馬槍,高高懸掛在老頭的頭頂。
“哈哈,哈哈哈......找死!好一個找死啊!找死!我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我舍不得死,我舍不得死啊!我想要看到,你被禦器師除掉的那一刻,我想要看到,你魂飛魄散的那一刻,我想要看到你被禦器師煉製成為神兵利器,看到你的魂火,永生永世不得脫困,隻能在業火之中煎熬!”
老頭哈哈大笑,竟然一改往常的窩囊,露出一股子常人難以企及的霸氣。
老頭怕死麼?
或許是怕的,但此時此刻,老頭看到了希望。
老頭和老鼠不一樣,老鼠是通過魂火來確定陸豐所在的,所以即便他看到陸豐的身體在,靈魂不在的身體,對於老鼠來說,毫無用處。
但老頭不一樣,老頭看的是身體,眼看著陸豐好好的站在老鼠麵前,老鼠卻對其毫無所動,老頭以為,陸豐有什麼特殊的手段,可以隱身。可最不濟也以避開老鼠的耳目。
老頭看到了希望!
無數個日日夜夜裏,老頭終於看到了希望,打敗老鼠,救出自己兒子兒媳以及最寵愛孫女的希望。
人,最怕的從來就不是什麼生存條件艱苦,不是什麼天災人禍,而是失去希望。
“你,老不死的!你竟然不怕死了麼?”
“死?死有什麼可怕的?我怕的是我看不到你死在我前麵啊!”
破爛的衣衫隨風而動,負手而立的老頭,竟然隱約露出一絲高手風範。
“好,好,哈哈,好你個費老頭,好你個老廢物!連你也敢反抗與我?好,好啊,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了你!”
高懸在老頭頭頂的寬刃劍,好像是一把巨大的閘刀,倏然落下。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老頭都昂首而立,麵露不屑。
然而,即便脊梁再硬,依舊贏不過刀劍。老頭死了。又一次死在陸豐眼前。
但老頭的死,絕對是有價值的。
幾乎就在老頭被寬刃劍砍了個一分為二的那一刻,老鼠的憤怒,終於好像是積蓄已久的火山一樣,徹底的爆發了。
“該死,該死,該死!連一個區區的人類,也敢頂撞與我?連那個貪生怕死的老廢物,竟然也敢在我麵前義正言辭!”
“人類,該死的人類!我要殺,殺,殺!我要殺光人類!”
暴跳如雷的老鼠,狂野無匹的寬刃劍。
兩者相加,得到的結果是可怕的,整個小村莊,在寬刃劍強大的攻勢之下,短短數秒,就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
但顯然,老鼠並不滿意。
寬刃劍還在不斷的揮舞,廢墟之中的土石瓦礫,正在一點點的化作灰塵。
“該死,該死,該死!在哪?到底在哪兒?人類的靈魂!啊哈!老廢物!你的靈魂,我找到了!”
鮮紅的雙眼中,一股名為興奮的東西,流露出來。
但緊接著,老鼠的眼神中那股興奮,就化作絕望。
“不,不,不!該死的,不要!不要消散!”
“人類!該死的人類!為什麼人類的靈魂這麼脆弱!為什麼老廢物,直到死了依舊是老廢物,甚至連讓我發泄一下的價值都沒有!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弱小的物種,竟然能踩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為什麼禦器師可以殘殺無辜?”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無故殺我全家?”
“人類!人類又怎麼樣?我還不是說殺就殺了?”
“禦器師?禦器師又怎麼樣?隻要我能煉製出神兵利器,禦器師又算得了什麼?”
“我要將人類斬盡殺絕!”
錐子刮擦鍋底的刺耳聲音,在小村莊上空不斷的徘徊。
氣極的老鼠,兩隻小短腿,不斷的在寬刃劍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小巧“楓葉”。
陸豐的計劃,終於成功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份成功,是可以複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