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她是花老板帶來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馮笑秋道:“那大漢又是什麼來頭?”
小廝道:“也不知道。”
馮笑秋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小廝道:“沒人看見,有人看見他時他已在賭桌旁了。”
馮笑秋皺眉道:“這人難道是來找麻煩的?看來當賭場老板,日子也並不好過。”
賭坊中隻有倆人在賭,其他人都像是看戲劇一般。
馮笑秋剛走下樓,有一人便被拋了起來,摔在馮笑秋腳下。
馮笑秋扶起那人,道:“賭坊是賭錢的地方,並不是打架的地方,你怎可在賭坊動手,壞我名譽。”
那人瞧了瞧馮笑秋,一旁的小廝立刻示意他馮笑秋就是現在的老板,那人訥訥道:“這廝放言隻要有人願意跟他賭,無論怎麼賭、賭什麼他都奉陪。我就跟他賭拳頭硬。”
那人的拳頭已腫了起來,馮笑秋皺眉道:“既不在意怎麼賭,也不在意賭什麼,這麼喜歡賭的人並不多。”
曹沫也歎了口氣,道:“的確不多,這樣的人我隻聽過一個。”
馮笑秋道:“這個人會不會是你聽過的那一個?”
曹沫道:“也許是,也許不是,我並沒見過那人。”
馮笑秋道:“你聽過的那人是誰?”
曹沫道:“要命賭鬼獨孤信。據說他一旦賭起來,非得要一條人命不可。”
馮笑秋皺眉道:“他若輸了呢?”
曹沫道:“那他就要他自己的命。可他好像從來沒輸過,不然也不會在這裏。”
馮笑秋想了想,道:“他武功很高?”
曹沫道:“他無論跟人賭錢還是賭命都從未輸過,你說他武功高不高?”
馮笑秋道:“他若輸了會不會賴賬?”
曹沫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沒聽過他輸了的故事。”
馮笑秋拍了拍曹沫的肩膀,笑道:“你馬上就會看見他是怎麼輸的。”
馮笑秋已走到那美人身旁,馮笑秋心裏覺得別扭極了。剛才他們還是敵人,片刻之後居然站在了同一戰線。
獨孤信喝了口酒,瞧著馮笑秋道:“居然是你小子,剛才你小子還要來找富貴賭坊的麻煩,現在居然成了富貴賭坊的走狗?花富貴給了你多少錢?”
馮笑秋道:“花富貴把富貴賭坊送給了我,我就是富貴賭坊的老板。”
獨孤信怔了怔,道:“他為什麼要把富貴賭坊送給你?”
馮笑秋道:“這隻因他有錢,你總該知道有錢人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會做一些別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
獨孤信點點頭,道:“你小子今天既然這麼走運,快來跟我賭兩手,也好分些財運給我。”
馮笑秋搖頭道:“不行,今天我鴻運當頭,要是贏了你,你一定不服氣。”
獨孤信大聲道:“你小子尚未開賭就已像是贏定了某家,某家非跟你賭一把不可。”
馮笑秋道:“既然你一定要跟我賭我也沒有辦法,但你武功比我高,賭技也比我高明,我們若是比擲骰子,你隻要吹口氣,我怕是就輸定了。”
獨孤信道:“某家賭得向來公道,隻要你肯賭,怎麼賭隨你,某家絕無二話。”
馮笑秋道:“賭這一字講究公平,我們既不能賭誰的拳頭硬,也不能擲骰子,這可難辦了。”
獨孤信笑道:“你小子少拐彎抹角,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看不清?少廢話,要怎麼賭快快道來。”
馮笑秋也笑了,挽起衣袖,露出一道道傷痕的手臂,道:“你可瞧見我手臂上的傷痕?”
獨孤信怔了怔,道:“你難不成是想要我猜你手臂上的傷痕?”
馮笑秋搖頭道:“我從小到大身上的傷痕也不知有多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會猜得到?”
獨孤信點點頭道:“算你小子還講公道。”
馮笑秋道:“但是我敢賭我這身上的傷痕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條。”
獨孤信瞪大眼睛道:“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條?”
馮笑秋正色道:“不錯,我若輸了,任憑閣下處置。”
獨孤信轉了轉眼珠,笑道:“有意思,我還從未見過如此賭法。好,我賭了。我若輸了,也任憑你處置。隻是胎記算不算?”
馮笑秋笑了:“胎記當然不算,而且我根本沒有胎記。”
馮笑秋的上衣已脫了下來,褲腿也挽到大腿內側。獨孤信正聚精會神的數著馮笑秋身上的傷疤。
這種事當然也有別人在一旁數著,但獨孤信又怎會相信別人,馮笑秋瞧著獨孤信在自己身旁繞來繞去,心裏好笑極了。他覺得這要命賭鬼好像也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