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夫人見到邱仲深把劍拔了出來,臉都氣紅了,她閉緊了嘴,生著悶氣。
馮笑秋第一眼瞧見邱夫人就覺得她溫婉動人,再聽她說話又覺得跟薛月星差不多,是個被慣壞了的大小姐。誰知她後來的舉動大出所有人意料,每一個舉動都有深意。
世家大族的子弟,其想法本就不是常人能揣度的。
薛嶽已上了軒轅台,邱仲深拍了拍邱夫人的手背,也緩緩走了上去。
邱仲深沉聲道:“此乃五鉤神飛槍,镔鐵凝鋼打造,槍長丈二,槍頭一尺八。槍纓處暗藏五個倒鉤。”
薛嶽道:“好槍!”
邱仲深傲然道:“確是好槍。此槍久未飲人血,如今重出,戾氣頓生,薛兄留意。”
薛嶽道:“薛某之血能給此等名槍開鋒,也是幸事。”
邱仲深道:“你的劍呢?”
“劍在。”
薛嶽把劍往地上一放,雙指微揚,劍已飛出鞘到了他手裏。
薛嶽道:“此乃青虹劍,全長三尺四寸,把長六寸二分。削鐵如泥,鋒利無比。”
邱仲深道:“好!”
薛嶽道:“此劍曾征戰沙場,飲血無數,邱兄小心。”
邱仲深與薛嶽已互拆了幾十招,他們並沒有拚命,更像是同門師兄弟的切磋。
喻子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馮笑秋旁,道:“邱夫人不該來,不然邱七爺的槍法也不至於如此凝重猶疑。”
馮笑秋瞧了瞧喻子佩,道:“邱七爺下手雖不狠,但心卻未亂。”
喻子佩道:“但他心裏已有牽掛,學武之人本該寧神靜氣、專心致誌,以求達到忘我。”
馮笑秋道:“每個人學武的目的不同,所以招式也不一樣。你說的那種武功是求勝的武功,而邱七爺用的卻不是求勝的槍法。”
喻子佩皺眉道:“不求勝的槍法?武功不求勝,那求什麼?”
馮笑秋道:“守護,每個人都有要守護的東西,邱七爺用的本就是守護之槍。”
喻子佩已明白馮笑秋的意思,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道:“你可聽過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一味的守,最後能守住的東西並不多。”
馮笑秋道:“值得一個人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本就不多。”
這時場上忽然起了種變化,之前決鬥場上薛嶽與邱仲深的比武如同和風細雨,可現在已起了狂風暴雨,而且越發震人心魄。
人群中有不少人已開始議論。
“邱七爺使的是什麼槍法?怎麼如此生猛?”
“這是馬家三十六路絕命槍,傳聞馬超在葭萌關使出絕命三槍,險些挑了猛張飛。”
“怪不得如此凶險,槍槍要命。”
話音剛落,邱七爺那絕命三槍已使了出來。一寸長一寸強,長槍本不適合近戰,但一旦使出了氣勢,任何兵器都不敢與之爭鋒。薛嶽手中雖是青虹劍,但也不敢硬接。
銀槍已刺出,薛嶽往後退。軒轅台雖大,但也有邊界。薛嶽就快要退了下去。
按照規矩,隻要有人掉下軒轅台,便算敗了。
這時薛嶽身後的人群中忽然躍出一人,手中長劍往薛嶽背後刺了過去。另外兩邊的人群中也躍出兩人,成合圍之勢向薛嶽攻去。
前有銀槍,後有長劍。薛嶽招式已老,舊力已竭,他已無力再變身法。
人群中已有人開始驚呼,沒人料到會出現這種變化,沒人來得及救援。
這時邱仲深的銀槍絲毫沒有減速,反而更快的刺了過去。槍貼著薛嶽的脖子刺向薛嶽身後的刺客,那人一劍刺上槍頭便借力飛了出去,已要逃走。
一擊不中,立即撤退,好幹淨利落!
薛嶽的人當然不能讓他逃走,紅衣老者已迎上刺客,隻見刀光一閃,那刺客握劍的手被齊肩砍斷。刺客雖被砍斷右臂,但絲毫沒有猶豫,還使著輕功飛上了牆頭,閃身逃了。紅衣老者並沒有追,人群中已有人跟了過去。
邱七爺刺退薛嶽身後的刺客,銀槍橫掃右方那人。薛嶽手腕一轉,手中的劍迎上另一刺客。雙劍相擊,那刺客手中的劍已折斷。
軒轅台上的四人都停了下來,馮笑秋和邱離已躍上軒轅台圍上了一人,薛月星和喻子佩也圍住了另一人。
薛嶽道:“很好,你們終於來了,也不枉費我跟邱兄演的這場戲。”
馮笑秋瞧著邱仲深道:“你們在演戲?並不是真要比武?”
邱仲深微微笑道:“不錯,我一直以為他們的目標是我,沒想到竟然是薛兄。”
馮笑秋道:“邱老爺子知道他們是什麼人?”
邱仲深搖搖頭,道:“你們究竟是何人?”
那倆人麵如死灰,他們對望了一眼,忽然同時向對方出手。一人手中的斷劍割斷了另一人的咽喉,而那人手中的長劍洞穿了拿斷劍那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