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月星不說話,馮笑秋接過東西道:“兄台不說要我做什麼就把東西給我,難道不怕我不認賬?”
那大漢笑道:“我已瞧過那東西,你認不認帳又有什麼關係?”
馮笑秋怔住,忽然握緊拳頭,剛才他還覺得此人可憐,現在看來卻很可惡。
張乞丐冷冷道:“這麼說來我要的東西你也看過了?”
大漢道:“張兄放心,有些東西我也看不懂,而且有些東西就算我瞧過也沒用。我的人呢?”
張乞丐吹了吹口哨,一輛馬車就從樹林裏出來停在小店門口,裏麵有人探出一個頭,嘴上塞著布,瞧見這大漢就開始嗚嗚叫了起來。
大漢立刻從懷裏掏出一本冊子遞給張乞丐,張乞丐接過翻了翻,滿意的收在懷裏,示意馬車上的放人,那人一跳下馬車就跑到這大漢麵前,眼淚止不住打轉。
大漢瞧了瞧他臉上的傷,恨恨的打量了一下張乞丐,道:“閣下為何還不離開?”
張乞丐淡淡道:“你拿了這麼多不屬於你的東西,難道真以為這麼便宜就能離開?”
大漢大笑道:“我早知你是什麼樣的人,幸好我早有準備,我雖怕你,但有人卻不怕你,你難道忘了這幾位是什麼人?”
張乞丐皺了皺眉,打量了一下薛月星,終於沒有開口,慢慢走了出去。
薛月星瞧著那大漢恨恨道:“我若不是對這乞丐討厭至極,定讓他給你好看。”
大漢裂開嘴笑道:“那乞丐雖是小人,但薛家卻是實實在在的君子,在下費宏,隻要幾位能安全的送在下離開沁陽,到十裏外的知返林,在下感激不盡。”
薛月星冷笑道:“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會替你做保鏢?”
那大漢皺了皺眉,瞧著馮笑秋,馮笑秋笑道:“我送你去,大小姐可知我身上的東西事關重大,你若不想這東西有閃失最好還是跟著保護的好。”
薛月星冷冷道:“把我家的東西拿來。”
馮笑秋淡淡道:“你可知薛大俠為何要我來拿這東西卻不叫你來?”
薛月星冷哼道:“隻因為你花言巧語騙得我爹爹的信任,我可沒那麼好騙。”
馮笑秋笑了起來:“因為他知道你若來拿定會忍不住瞧一瞧,可是他並不想讓你知道這裏是什麼東西,你若執意要拿去看看我也攔不住,隻是薛大俠不想讓你知道定有他的理由,你若真看了說不定會後悔,也會讓薛大俠生氣,你還要不要看?”
薛月星氣勢已若了幾分,她仍舊嘴硬道:“我家有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知道的?你騙過了我爹爹,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
馮笑秋道:“這東西事關重大,不然薛大俠也不會把隨身的玉佩都交給我,你若真看了就不怕有什麼後果?”
費宏上下打量了一下薛月星,笑道:“我要是姑娘最好不要看,不然真會後悔。”
馮笑秋向費宏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費宏道:“這小店後山有個茅草屋,我兄弟還在那邊等我們,我們先去會合,然後快馬趕路。”
這就是費宏的計策,有薛家的人護著他,至少沒人敢明麵上打他的主意,隻是他想錯了一點,別人雖不敢跟薛家的人動手,但卻敢打他後山的兄弟主意。
費宏趕到後山的茅草屋前時就怔住,屋前的柵欄上靠著個人,那人竟是柯守義,馮笑秋也怔住,他沒想到柯守義居然還敢來,他實在覺得這人是條漢子,所以他慢慢向他走了過去,道:“想不到……”
馮笑秋話還沒說完就怔住,他發現柯守義已聽不見他說話了。柯守義臉色陰冷,嘴角帶血,一把劍從他的後背穿到前胸,劍尖上的血剛凝固,他死的時間並不久。
馮笑秋的血都在發冷,財帛動人心,柯守義這樣的硬漢竟然也倒在自己的欲望中。馮笑秋自己也有很多欲望,他將來是不是也會像柯守義般倒下?
馮笑秋瞧著費宏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但為何有這麼多人來這裏?”
費宏沒有說話,立刻衝進屋子,裏麵橫七豎八的倒著一大堆屍體,竟全是剛才從小店裏溜出來的人。
薛月星已跑出了門外嘔吐,她實在沒見過這麼多死人,而且死的很慘烈。
費宏終於找著一個同伴,那人居然還沒斷氣,他努力睜開眼睛瞧了瞧費宏,掙紮著道:“你不該相信那個女人。”
他就說了這一句話,然後沒了呼吸。這時費宏身後被他從張乞丐那裏救出來那人忽然倒了下去,他用自己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牙齒咯咯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