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文定皺著眉頭,瞧著錢薄道:“我隻不過叫人去問問馬車是否真在邱府,為何會有人想要放火?”
錢薄道:“是蔣燾,死去的九人中有一個是他兄弟,所以他才會自作主張。”
伍文定向邱仲深抱拳道:“在下聽人說有馬車送去了邱府,是以派人前去詢問,誰料卻差點惹出大禍,望邱七爺恕罪。”
邱仲深道:“今日我的確沒離開邱府半步,但薛嶽和伍老板卻親眼見到了我,想必是有人想要挑起我三家的仇恨。薛嶽已向我下了戰書,我還不知能否過得了明日,如若過不了就請伍老板就此作罷,若僥幸活了下來,必定會給小馬行一個交代。”
伍文定目光閃動,道:“邱老爺子多多保重。”
邱仲深微微一笑,道:“不打攪了,告辭。”
邱仲深已走了出去,邱離和馮笑秋都跟了出去。
邱仲深在青石板上慢慢踱步,像個悠閑的老人。他的目光遊離,一會兒看看遠方的星星,一會兒看看不遠處的牆頭,連看自己的影子都看了老半天。
邱離跟在邱仲深身後輕輕笑了,馮笑秋瞧見邱離的笑,奇怪道:“你笑什麼?邱老爺子怎麼好像很是輕鬆的樣子?”
邱離壓低聲音道:“我大哥這種神態通常就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邱離的聲音雖小,邱仲深還是聽見了,他頭也不回的道:“我並非胸有成竹,隻不過心裏高興而已。”
馮笑秋跟上邱仲深,皺眉道:“高興?邱老爺子為何事高興?”
邱仲深道:“我雖然自覺得老了,但有人居然認為薛嶽還不一定能對付得了我,還要帶上小馬行。此人如此高看我,你說我怎能不開心?”
馮笑秋怔住,邱仲深笑著瞧了瞧馮笑秋,見到他手上隻有劍鞘,他回頭向邱離道:“劍給我看看。”
邱離這才想起來手中握著的是馮笑秋的劍,他遞了過去。邱仲深拿起劍,用手指在劍身上彈了彈,瞧向馮笑秋道:“你可知這是什麼劍?”
馮笑秋點點頭,道:“七星龍淵。”
邱離瞪大眼睛道:“我知此劍必不是凡品,沒想到居然是七星龍淵劍。”
邱仲深笑道:“龍淵,史上第一把鐵劍,雖然沒有後世的名劍鋒利,但這第一的名頭卻是再鋒利的劍也搶不去的,所以其象征意義比劍本身更有價值。這把劍失傳了多年,沒想到居然在你手上。”
馮笑秋臉上已有幾分不自然,道:“我也隻是替人保管而已,這劍並不是我的。”
邱仲深皺眉道:“替人保管?如此名劍誰又肯輕易交給別人?那人難道想害你不成?”
馮笑秋瞪大眼睛道:“邱老爺子此話何意?”
邱仲深道:“你可知此劍江湖上有人出多少銀子麼?我第一次聽聞這風聲時有人出五萬兩,上一次聽聞已有人出十萬兩。”
馮笑秋皺眉道:“這世間名劍如此之多,為何有人偏偏懸賞這把劍?”
邱仲深道:“這劍號稱誠信高潔之劍,曾是武當派掌門代代相傳的佩劍。誰知三十年前武當掌門清風子卻不幸遇害,這把劍也不知所蹤,下手之人也未曾查出。現在別人把這把劍交給你,你說是不是想要害你?”
馮笑秋歎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別人雖然知道我不是當年害武當掌門之人,但此刻我與一個懷抱十兩黃金的三歲小孩有何異處?”
邱仲深笑道:“那也未必,此劍名頭雖大,但認得的人並不多,我若非有個老朋友,學的是相劍,我也不知這就是龍淵劍。”
馮笑秋目光亮了一下,隨即淡了下來,道:“但那風眼必定知道了,風眼一知,豈不天下皆知?”
邱仲深道:“你剛才的豪氣哪兒去了?風眼的消息來源大多是一些丫頭馬夫,並沒有什麼高手,他們並不認得這把劍。何況現在這把劍看起來如此拙劣,不一定有人知道的。”
邱離大笑道:“正是,我就不知這把劍是什麼第一劍,我可算是高手吧。”
邱離居然說出自己是高手的話,馮笑秋笑了起來。
馮笑秋道:“邱二爺自然是高手,我本以為邱府的人都是使槍的,今日才知邱二爺這劍也使的高明極了,而且劍中帶槍,又另成一格。”
邱離歎道:“你可知我就是因為既練槍又練劍,這武功才輸我大哥一成,你將來必不能像我這般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