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名劍,邱二爺功力深厚,那老人竟不敢接,左腿一個側身,劍就從他麵前劈了下去。馮笑秋似乎也感到了邱離的霸氣,用劍時就有如此聲威,使槍還有誰敢硬接。
老人的判官筆已點向了邱離的命門穴,馮笑秋大驚,沒想到這老人出手居然如此狠毒。誰知邱離忽然撤劍,擋住了判官筆,劍尖斜下方削去,已要劃上老人的小腹。
這時忽然有人從天而降,大聲嗬道:“二弟住手。”
聽到這聲音邱離便抽回了劍,那老人卻怔在當場。這吼聲救了他一命。
來人正是邱仲深。
邱仲深盯著邱離道:“二弟在別人的地方怎可隨意出手,不是給主人家難堪麼?”
邱仲深轉身向那老人抱拳道:“趙兄別來無恙,我這二弟素來魯莽,趙兄請勿見怪。”
那老人瞳孔收縮,像是比剛才差點倒在邱離劍下還要恐懼。他咽了咽口水,道:“我姓趙,叫趙老氣,隻不過是小馬行看門的老頭而已,大俠是不是認錯人了?”
邱仲深怔住,盯著趙老氣說不出話。趙老氣目光閃動,眼裏滿是哀求之意。
邱仲深緩緩點點頭,道:“我的確認錯人了。”
趙老氣閉上了眼,輕歎一口氣,像是很感激,也很痛苦,臉上連一個普通老人的光彩都不見了。他忽然回手,手中的判官筆打向自己咽喉,邱仲深立刻出手:“趙兄萬萬不可。”
趙老氣手中的判官筆已被邱仲深握住,趙老氣竟動不得分毫。他歎了口氣,道:“我沒法攔住你們帶走伍老板,隻有以死相殉。”
邱仲深笑道:“我們並沒有要帶走伍老板的意思。”
邱離急道:“大哥,你可知他小馬行把公子逼下了山崖?”
邱仲深點點頭道:“他畢竟是我兒子,他的事我總歸知道一點的。”
邱離怒道:“大哥你既知道為何不說?難道還想要放過小馬行不成?”
邱仲深道:“你這消息想必是伍老板告訴你的,但你肯定還沒聽完他的話就已出手了。”
邱離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邱仲深道:“有,子雲並不是被人逼下山崖的,而是自己跳下去的。”
邱離怔住,怒道:“若沒人逼他他又怎會跳崖?難道他瘋了不成?”
邱仲深歎口氣,道:“這隻因他不想連累我,他的確犯了小馬行的規矩,他跳下去隻因他覺得自該受罰。”
邱離瞧了瞧邱仲深,瞪大眼睛訥訥道:“大哥你怎地幫著別人說話?”
馮笑秋忽然大聲道:“邱二爺小心,今日出現了一個冒充邱老爺子的人,你可要看清此人是否是別人假扮的。”
邱離一聽這話,手中的劍立刻刺了出去,居然毫不留情,比起與趙老氣動手時的花樣來,這一招簡直簡單至極。
越簡單越有效,也越狠。劍已到了邱仲深眼前,邱仲深側身伸手在劍上彈了一彈,劍身偏了半分。
邱仲深道:“二弟住手。”
邱離收回劍,怔怔的瞧著邱仲深,道:“大哥,大公子死了,你為何卻像沒事一般?”
邱仲深笑道:“誰說他死了?伍老板說的?”
邱離瞪大眼睛道:“難道他沒死?他不是跳崖了麼?”
邱仲深歎了口氣,道:“誰告訴你跳崖就一定會死,你就是沒聽完伍老板的話才會做出這些誤會。”
伍文定開口道:“邱老爺子果非常人,虎父無犬子。邱公子不僅武功高明,而且聰慧過人,我小馬行五大高手居然奈何他不得,他若要揚長而去誰也攔不住。誰知他卻自己提出願意跳下懸崖賠罪,那五人自然也同意隻要他跳下去就不再追究。”
伍文定走到邱仲深麵前拱了拱手,道:“誰知那懸崖本是他故意引人去的,那懸崖邊上有一小台階,那五人往下瞧見他正懶洋洋的躺在石階上像是準備睡一覺的樣子,他居然還對那五人擠眉弄眼。邱七爺有子如此,此生足矣。”
邱仲深也向伍文定拱了拱手,邱離忍不住大笑起來,道:“好小子,果然不錯。”
有腳步聲從門口傳來,那人竟是錢薄,等到他看見院子裏的邱仲深時也怔住。正想開口,伍文定卻示意他住口。
邱仲深向伍文定抱拳道:“今夜我剛睡下,門前就傳來怒吼聲,等我走到門前時,府中的人不知輕重,已傷了來人,幸好並未傷及筋骨。等我細問才知是小馬行的人,才知小馬行有九人死於非命。這時後院忽然傳來怒吼聲,有人押著小馬行的人走了過來,原來是有人準備放火。我知與小馬行必定誤會極深,是以前來向伍老板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