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秋瞪大眼睛,道:“薑伯既有了他的生母,難道還換不回公子?”
薑伯歎息道:“昔年西楚霸王項羽兵臨漢高祖城下,項羽用要烹了劉邦父母相協,逼劉邦投降,誰知劉邦竟然派人告知項羽烹好之後請分他一杯羹。這左光鬥我也不得不佩服,確是做大事之人。”
馮笑秋冷笑道:“這仁義莊主不僅沒有半點仁義,還滅絕人性,薑伯居然還像是很讚賞他。據我所知項羽後來還是放了劉邦父母,隻因他英雄,用其父母相協已是丟了英雄二字,斷不可再做出遺臭萬年之事,這等英雄又豈是劉邦可比?”
薑伯微微笑道:“是以項羽隻能做英雄,成不了帝王。”
馮笑秋冷冷道:“這樣的帝王不做也罷。不成想這左光鬥竟是如此卑鄙之徒,居然還想效仿劉邦做那不仁不義之事,薑伯放心,我定將公子救出來。”
薑伯瞧著馮笑秋,道:“你才知此事,居然如此有把握?”
馮笑秋忽然笑了,道:“我並沒有把握,隻是有信心而已。有信心並不代表我有把握。”
薑伯冷冷道:“你倒很老實?”
馮笑秋道:“不得不老實,一個人若對自己都不誠,又如何辦得大事。隻是有件事我很想問一問?”
薑伯點點頭,馮笑秋道:“在下本是無名之輩,為何薑伯卻另眼相看以此重任相托,又如何得知區區在下。”
薑伯皺了皺眉,忽然握緊手中的劍,冷冷道:“你可知我本想讓人殺了你?”
馮笑秋皺緊了眉頭,背上隱隱升起一股寒氣,薑伯眼裏已有了殺機。
薑伯繼續道:“大老板被人稱為半城,這‘半城’二字得來不易,是以保住這名聲所花代價並不小,江湖中很多人都想取而代之。陶大虎居然敢在大老板的地頭撒野,而你居然也想黑吃黑,居然都不把大老板放在眼裏。我說你要擦亮眼睛也正是此意,不然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馮笑秋說不出話,冷汗已從他的鼻尖冒了出來。
薑伯道:“若非發生了此事,曹沫又極力舉薦你,你跟你的朋友此刻早已是死人。”
馮笑秋皺著眉,忽然道:“既是如此,那我還有個條件。”
薑伯淡淡道:“講。”
馮笑秋道:“我要富貴賭坊。”
薑伯忽然抬起頭盯著他,像是不認得他一般,緩緩道:“富貴賭坊並不是我的,我就算是想要給你也給不了,你又怎會跟我要?”
馮笑秋道:“富貴賭坊雖不是你們的,但那地卻是你們的,我知富貴賭坊每月會繳納三成的收入給你們,我若接手,每月奉上七成。我也並非要你給我,隻要我去取時你不要又認為我在你的地頭撒野就成。”
薑伯瞧著馮笑秋目光閃動,道:“我們雖然隻收地租,但既是在我們地頭上做生意的人,我們就得保他周全。若讓你去富貴賭坊鬧事,別人怎生看我們?我又怎能自斷雙臂,讓你去做這等事?”
馮笑秋笑了笑,道:“我一直都聽說城西一半的土地都屬於一個人,卻不知那人是誰,今日才知就是你的大老板。大老板人稱半城,隻因另一半在別人手上。”
薑伯冷冷盯著馮笑秋不說話,馮笑秋繼續道:“但別人並不想讓人稱為半城,他想全要。陶大虎明知這是大老板的地盤卻仍敢動手也許就是因為他受了別人的指使,想要瞧瞧大老板的實力。而花開富貴花四爺的賭坊雖然抽了三成給大老板,但另七成並未歸他自己。”
薑伯臉色已變了,變得很難看。
馮笑秋道:“江湖傳言,花四爺之所以能在城東也有一家賭坊,就因為他投靠了吳半城。這事連我都知道,大老板的消息想必比在下靈通。”
薑伯道:“花富貴並不好對付,你能對付得了?”
馮笑秋道:“我若輸了,富貴賭坊還是每月照送三成銀子來,我若贏了,就變七成。無論輸贏都不會造成大老板與富貴賭坊之間的衝突,何況就算大老板明知花富貴是吳半城的人,也不能向他下手。若是下手,就不僅僅是自斷雙臂,簡直就是自毀長城,因為大老板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薑伯淡淡道:“你還想要什麼?”
馮笑秋道:“我還想要看看那封信。”
薑伯沉吟著,道:“並不隻有一封信,那十人雖沒什麼用處,但換來了另兩封信,信的內容卻是一模一樣。”
馮笑秋皺眉道:“三封信的內容為何會一模一樣?”
薑伯道:“信裏的內容我已告訴了你。”
馮笑秋道:“但我還是想要看看,這三封信是我們唯一的線索。”
薑伯道:“隻可惜我已看了十幾遍,卻一點兒線索都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