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記得,《戰國策》裏是這樣寫的‘蘇秦曰:'嫂何前倨而後卑也。’”聽琴按著原文清清楚楚的讀了一遍。
立時,那顧尚儀羞紅了臉。可我怎會輕易放過,如今不服眾立威,萬一我再落魄,豈不是個個都要欺淩到我頭上了嗎?
“前倨後卑,蘇子的嫂嫂也真是不像話。可見人心是最最難以把握。骨肉至親尚且如此,何況旁人。顧尚儀,你說是不是!”
“娘娘說的是!”顧尚儀將頭深深埋下去。隻敢一味地應承,一點也不敢反駁。
“顧尚儀,今日見了你兩次,兩次的態度截然不同。真要多謝你向底下的宮女內監們展示蘇子說的前倨後卑了。不愧是六局首座,堪稱宮人的表率。”(語氣極其怪,大有譏諷之感。)
語罷,我不帶任何感情的吩咐:“下去吧!”
顧尚儀如逢大赦,趕忙起來後退著下去。
傍晚,傳來消息。說是太史局的大人已經稟報天昊,說西邊兒的戰事並非天泉宮溫泉所累,而是玉華苑中的一處鏡湖。如此這般,圍困溫泉水的內監也被撤了下去悉數去守著鏡湖。
六局也緊趕著送來份例內的銀羅碳讓我取暖。女醫署更是偷偷拿來了凍瘡藥。
聽琴看到笑著說:“這就是宮裏的人,左右逢源,兩邊討好。不敢得罪太後也不敢怠慢娘娘。隻有明麵一套,背地裏一套。”
蕁柔不無快意的啐了一口:“呸,一群欺軟怕硬的小人。小姐,您怎麼輕易饒了那顧尚儀。按我說,應該讓她也去雪地裏跪上半個時辰才好呢!”
“我知道你為我受了委屈,可這顧尚儀好歹是西宮的貼身女官。更是六局之一--尚儀局的首座。我不能太不顧著她的麵子,更不能不顧著西宮的麵子。警醒她幾句就是了,何必撕破了臉,何況我還在禁足。若不是出身戶部尚書府,有什麼底氣與她們叫板?”
聽琴恨恨,卻也知不能得寸進尺,隻好作罷。
餘尚食對我從來都是照顧的。每日的膳食也盡量最好,如今西宮與雀鳳宮都有了鬆動。她也會按著自己的意思為我布置份例內的膳食。於是,我這裏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些。
雖然年下的年賞我因為禁足沒有。可好歹也是新歲吉慶,我這九嬪之首的賢嬪也不能過於薄待了,少不少的也有一些賞賜。加上穆仙婉晴托人給我送來的東西。一個衣食無憂的新歲算是可以好好度過去了。
聽琴在我身邊沒人的時候曾悄悄來詢問:“娘娘,微臣覺得此次雀鳳宮娘娘羞辱娘娘似乎沒那麼簡單。那顧尚儀也來得太快了。就像是專門等在天泉宮外一樣。”
“你也看出來了。隻怕其他人還蒙在鼓裏呢!哼,,,,,”不屑的譏笑一聲,繼續說:“她自己不敢出手,隻敢讓雀宮出手。可真是搞笑的人。”
“娘娘的意思是西宮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