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卻不願給含韻添麻煩,總是不肯,含韻隻好偷偷的另外買了一套院子送給小北。
小北正要客氣,含韻道:“你若不收,便是跟我見外了。當年,你花錢給安大夫買下那套院子,足夠買下這樣的兩套了,你卻偏不肯說,到現在都讓安大夫知著我的情。這是其一。其二,你萬金救出老爺,三弟又幫我拿回積蓄,我就算謝你們一套院子,又哪抵得過萬一?”
三人在那裏客氣,安老太太卻聽了個正著,本來還在暗罵小北夫婦不會過日子,一個前後院的院子被一座墳占了;見含韻又送了他們一套一模一樣的,更是心疼——她早盼著含韻當自己的兒媳婦,含韻的錢不就是安家的錢?
沒想到,卻忽然聽到京城自己跟兒子住的那院子是小北買的。
她對兒子孫子失望之極,就算安之揚現在出息了,也沒法子回到過去,讓他親自買個院子給自己和安慶住著!
晚上,安慶從妙仁堂回來,安老太太便跟安慶抱怨。安慶此時才知道那院子原來是小北買的,她卻從來不曾提過,就算自己再為難她,她也不曾說過——要是說了,讓他這張臉往哪兒擱?甚至與安之揚和離之後,也隻字未提!
再回想小北那一箱子寶貝被自己和含韻偷偷拿走,人家穆小北到了京城,連提都不曾提過一個字,再加上若不是小北和潘良去播州送信,自己和老母、含韻隻怕扔在戰火中擔驚受怕,心裏更加尷尬,連帶著對小北的態度都好了些。
一切安定了以後,小北便想讓潘良帶著自己去看看楚娘和素素姐。
潘良道:“我可記得你說,那臨安公主曾經差點亂棍把你打死的。”
小北的心裏立刻敲響了警鍾,連忙擺手道:“罷了罷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早就忘了。再說,楚娘和素素姐還在公主府裏謀職,若是因為我連帶著讓她們也受氣,我心裏可就不舒服了。”
潘良寵溺的搖頭,卻也不再說什麼,先和小北去了素素家。
素素的外子是公主府的官家,並不在公主府內居住,所以,去那裏看她倒是十分方便的。小北本來還想,若是素素還在公主府任職,就先與門房說了,晚上再來,誰想,素素竟然是在的,還親自迎接出來。
小北給素素和潘良相互引見過,素素眼見著潘良雖然笑得疏離,但每每看向小北,那目光都是溫柔至極,疼愛至極,就算自己姐妹相見,也絲毫沒有嫌棄的意思,反而親自嗬護著她來,一顆心也便放了下去。
兩人說起別後情形,素素道:“公主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皇帝,連帶著駙馬都被皇帝削了爵,隻領駙馬之銜,領些吃不飽的俸祿。年底,駙馬特地帶著燕來等女進京,想討好皇帝,誰知道,直到駙馬離京,燕來等女還是住在京城的駙馬府,一個也不曾入宮。回來後,公主和駙馬一怒之下遣散了舞者園,楚娘本來可以留在公主府當差,她卻說自己做不得別的,自贖出府,不知去向。這兩年,駙馬沒了官職,那些官員又都猜測公主得罪了萬歲爺,公主府門可羅雀,早已風光不再。聽我家外子說,公主鬱結於心,一病不起,眼見著是要不行了。”
小北本來以為,自己當初在萬壽山和朱翊鈞說的那些話,朱翊鈞就算生氣,也不能對自己的姐姐怎麼樣,沒想到,他早就替自己和靈兒報了仇,自己卻從來不知道。
姐妹倆說了會兒話,小北怕潘良煩悶,便起身告辭。素素讓小北在瓜洲多住兩年,姐妹倆也好親近親近。小北記著當初素素在自己被杖責時撲上去替自己捱了一半兒板子的情義,偷看了潘良一眼,見潘良並無意義,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小北潘良兩人便在瓜洲暫住下來,正巧沒兩個月小北便有了身孕,不宜遠行,更幹脆在瓜洲養胎,等待生產。
安慶曾經害得小北流產,也為了含韻和潘良,對小北的診治照顧更是精心。小北又無意中聽安老太太提起安之揚的娘,了解了真相,便也放下心情勸含韻接受安慶。
含韻雖然也感念安慶多年來的情意,卻不敢再嫁,直到最後莫大娘親自解勸,婆媳倆抱頭痛哭一場,含韻認莫大娘為幹娘,婆媳變母女,含韻才點頭同意,和安慶喜結良緣。
安慶苦守了十幾年的感情終於修成正果,感慨萬千,唯一遺憾的是,新婚之喜,自己的兒子卻不在身邊,半夜遙望西方,乞求安之揚一家平安。(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