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生歇息,花娘告退了。”
待房間重又歸於安靜,林晨一卻再也平靜不下來。她抬眸望遠眺,天空澄澈如洗。
明天……
“寒”
林晨一驀然喚道,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擔憂。少頃,冷寒進來,拱手道:
“請主子吩咐。”
“你速去邀月山莊查探,看那裏是否有事發生,不要被他們發現。”
“是”。冷寒離去。
林晨一打開珠寶匣,拿出裏麵的紅色錦囊,輕輕摩挲著。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可為什麼剛才那一瞬,她突然那麼害怕。
雪晴小心的吹了吹湯匙裏濃黑的藥汁,送到白逸塵嘴邊,輕輕對著床上躺著的俊逸男子道:
“逸塵哥哥,這藥很苦,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等你吃完它,你以後都不用在吃藥了,這是解藥,真正的解藥哦。”
說罷,將藥一點一點送進白逸塵嘴裏。一勺,兩勺……,雪晴臉上帶笑,手上動作越發輕柔,直到將一碗藥汁盡數喂下,她才暗暗鬆了口氣。碧雲走上前將空碗接下,小蓮遞上一條潔白的帕子。雪晴溫柔的拭去男子嘴邊殘存的藥汁。
雪老正襟危坐,如風立在一邊。一室人緊張地等待著白逸塵的醒來。
“醒了,醒了,逸塵哥哥醒了。”雪晴叫道。
隻見白逸塵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抖動,繼而慢慢張開了眼睛,卻不料下一刻,驀地吐出一口鮮血後,重重倒下。鮮紅的血跡染紅了錦被,僵了雪晴花開般的笑臉,怎麼會,這樣……。她僵硬的轉過頭,看向雪老:
“爹……”
此時,雪老早已跳起來,奔到白逸塵床邊,他神色凝重,臉色發青,先是探了探白逸塵的氣息,繼而拿起他的手腕,為他把脈。
“師伯……”
“雪老前輩……”
雪老一揮手,眾人噤聲,隻憂心忡忡的望著白逸塵黑紫的薄唇。錦被上,那宛若蒤靡的血跡
已慢慢轉為黑色,觸目驚心。如風緊握雙拳,臉上一片陰霾,風雨欲來。雪老久久沒有做聲,隻是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他將白逸塵的手放回被子裏,重重一歎:
“塵兒他……活不過七日。”
“師伯,難道昨日如風拿回來的不是解藥?”如風沉不住氣,他已然被眼前一幕擾亂了心神。如風俊朗的臉上殺氣盡現,好像隻要雪老說是,他就會立刻去把那個女人給殺了。
雪老搖搖頭:“昨日拿回來的確實是落英草,不會有錯,隻是……”,驀地,雪老注視著雪晴,“晴兒,方才熬藥時,你可是一直呆在那裏,不曾離開?”
雪晴卻不答,她雙眸頓時失了光彩,腦子裏反複回蕩著那仿若魔音一般的聲音,“活不過七日,活不過七日……”
雪老見她如此,搖搖頭,對碧雲道:
“雲兒,你去廚房將藥渣取來。”
“是”
碧雲很快回來。雪老仔細地查看過藥渣,大驚失色:“這不是原來的那味藥。”
到死是誰從中作梗,非要置塵兒於死地?
“啪”
茶杯摔落,碎成無數片。
“你說什麼?”林晨一怔怔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