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老接過去。雪晴聽的如風嘴裏的“夫人”二字尤其刺耳。雖明知那“夫人”是指誰,卻依然佯裝不解。她微微皺眉,對如風不滿道:
“如風,夫人是誰?你怎可如此疏忽大意,又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就隨便將這東西拿回來交給我爹,若是有歹人想要暗算我爹,你豈不是著了她的道。”
如風知雪晴心中不悅,胡攪蠻纏,便不作理會。他專注的看著雪老一層層打開那藍色布包,心中竟隱隱生出幾分期望來。雪晴見如風對她不睬,頓時怒道:
“如風,我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不料,此時她卻聽見雪老顫抖聲音:
“這,這……”
雪晴疑惑,她見雪老一臉震驚,雙手不可遏製的顫抖著,細細的打量著手中之物。她目光下移,燭光映照下,那植株形狀頗似一朵蘑菇,隻是通體黝黑,散發著淡淡的光澤。心中不禁輾轉,這是什麼東西,竟惹得爹爹如此。如風急切,道:
“師伯,這是什麼?”
“這就是落英草,塵兒,塵兒有救了。”
※
翌日清晨。
“爹,您去歇息吧,這有我來就好了,昨夜爹爹忙了一宿,一定累壞了。”
雪晴添了一把柴,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紅衫,鮮豔亮麗。她早早隨爹來到廚房,就是想為逸塵哥哥親手熬藥,隻要有這碗藥,逸塵哥哥就能得救,再也不用受心悸之苦,這怎不讓她欣喜異常。
雪老昨夜一夜未眠。對落英草的突然出現,他雖有疑惑,但當務之急,是要先救塵兒。他把落英草和其它幾味草藥倒進藥罐,放置在火上。雪老神態疲憊,連日來的憂心勞累在塵埃落定之後顯露無疑。
“爹爹不累,爹爹陪晴兒一起。”
雪晴站起來,小嘴一嘟,扯住雪老撒嬌道:
“爹,你還不放心我嗎,爹爹快回去休息,要不然,等逸塵哥哥醒來之後,看到爹爹這個樣子,會責怪我的。”
雪晴眼中帶笑,提起白逸塵,白皙的臉頰飛起紅暈。雪老見狀,不禁嗬嗬一笑。雪晴見狀,更是羞澀,不由分說便把雪老往門外扯,便扯邊道:
“快出去,快出去。”
“你呀--”
雪老被雪晴扯著,笑的更加開懷。白逸塵有救,沉悶壓抑的窒息氣氛一掃無餘。邀月山莊一片明媚。
雪晴將雪老送走,回到廚房。她小心的守著藥罐,一刻也不敢鬆懈。
女子平日雅致幽靜的房內,一列排開四個清秀丫鬟,花娘笑的嫵媚,卻也有分寸的道:
“請小姐過目,看這些嫁衣首飾是否合心意,若是不喜歡,花娘即刻命人改換。”
林晨一放下手中的筆,微微側頭,平靜的掃了一眼托盤內的衣飾,莞爾道:
“我很滿意,辛苦花娘了。”
說罷,便低下頭。花娘見林晨一意興闌闌的模樣,徑自從第二個托盤內拿起折的整齊的蓋頭,倏地一展,大紅的蓋頭上,一對繡工精巧的鴛鴦栩栩如生:
“小姐,這些都是公子千挑萬選後,才拿來給小姐看的,這是京城裏最好的繡坊趕製的,小姐可還滿意?公子知道小姐喜歡清靜,在西郊置了一處宅子,小姐明日與公子成親,行禮便是在那邊。公子還說……”
“花娘,我累了,你們退下吧。”
林晨一微微皺眉,波瀾不驚的聲音裏聽不出喜怒。花娘卻連忙噤了聲,她衝那些丫頭擺擺手,示意她們將托盤放在桌上,隨後,花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