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伊人眼眸中閃過笑意:“燁哥哥知道情為何物嗎,在燁哥哥的眼裏,也許後位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恩寵,燁哥哥許伊人後位,伊人應該感恩戴德,可那不是情,也不是愛,隻是一個冷冰冰的尊位,世人都說帝王無情,燁哥哥以為呢?”
慕容燁看著她,心中微微一震:“帝王無情,那伊人可知道情為何物?”
樓伊人似是陷入了遙遠了回憶,清冷道:“伊人也不清楚,何為有情,何為無情,有時看似有情實為無情,而有時,看似無情卻是有情,人心難測,情太複雜,伊人不懂也不想懂,伊人隻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足以。”
如今有一個人的情,讓她依戀,她想依靠,卻被分散兩地,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這也是情嗎?
“伊人想要什麼?”慕容燁看著她悠遠的神情,難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之位她也不在乎?
他生在帝王之家,從小便看慣了後宮女人爭寵,朝臣們爭權,哪個女人不奢望得到帝王的垂憐,不想著登上那六宮之首的後位,她是不是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容易了,才如此看輕權勢。
樓伊人眼望著窗外:“伊人想要什麼,燁哥哥難道不清楚嗎,我想要的東西就如同你想要的帝位一般,追求的東西不同,心情卻是一樣的。”
慕容燁看著她落寞的臉龐,突然冷冷說道:“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他中了花老的軟筋散和斷腸毒藥,盞茶的功夫,便會喪命,那日伊人不是也看到了嗎,你想要的東西,他依然給不了。”
她對那個人念念不忘,日漸憔悴,這就是情?她對他視若無睹,冷漠至極,這就是情?他為她的冷漠心煩意亂,坐立不安,這就是情?如果是,他寧可不要。
樓伊人渾身一震,猛然回頭:“如果太子殿下沒事,可以走了。”
她不相信,無憂公子說過白逸塵安然無恙,就會是真的,他不會騙她。可是聽了慕容燁的話,心裏還是沒來由的沉了下去,剛愈合的傷口又被他狠狠剜了一刀。
慕容燁眼眸中閃過寒意,大袖一甩,走了出去。其實他也不能肯定,雪老的醫術出神入化,防不勝防,如若那個人沒死,如若他的猜測都是對的……
伊人,我倒要看看,為了你所謂的情,他可以付出多少。
“小姐,該用早膳了。”寶珠進來小聲說道。
“不用了。”
“請小姐責罰,昨夜小姐失蹤,寶珠身為小姐的貼身侍婢,卻一點也沒有察覺,是奴婢失職,奴婢該死。”寶珠突然跪下道,如若不是太子到來,如若太子妃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不敢往下想了。
“你何罪之有,我為什麼要責罰你,起來吧。”樓伊人伸手將她扶起來。
“謝小姐開恩,奴婢去將早膳端進來。”寶珠感激道。
“不必了,我想去外麵走走。”
“奴婢陪您。”
剛走出宮外,便望見一個藍色的身影,正朝外走去。
“寶珠,那是誰?”樓伊人疑惑道,誰這麼早來景陽宮。
“回小姐,是夕夫人,聽聞太子受了傷,一早過來探望,沒想到,她來了,太子卻走了,小姐要是有事,奴婢把她喚回來。”寶珠道。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