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不會有人來伺候自己後,白逸塵對他家那沒心沒肺吃的正歡的娘子抗議:“娘子,你昨天才說……”要對我好的。
剩下話咽了下去,因為他看到他娘子明明微笑的臉上寫著你要是敢說下去你就死定了的幾個字。
認命的乖乖端起碗筷,娘子剛對他好一點,他不要惹娘子生氣,娘子說過會對他好的,就會對她好的,恩,娘子也說過不會騙他的,他要相信娘子。
陳管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心中甚感欣慰:大少夫人自從昨天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也不鬧了也不再罵大少爺是個傻子了,昨天他聽其他下人向他稟報,他還以為是假的呢,如今看來,大少夫人對大少爺還真是上心了,失憶的人改變有這麼大嗎,早知道如此,少夫人你怎麼不早點失憶呢。
大少爺你終於苦盡甘來了,假以時日,夫人會更加知道大少爺你的好的,她會對你更好的。
樓伊人一早就住意到了站在一旁須發半白和藹慈祥的陳管家,聽小蓮說,陳管家在白府一輩子了,為人正直對白府忠心耿耿,更是看著兩個少爺長大的,大少爺變傻後,更是對他處處照顧,老爺夫人在世時便對他信任有加,老爺夫人過世後,更是竭心盡力,輔助二少爺將白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可以說白府有今天,陳管家功不可沒。
看他對白逸塵又愛又憐卻不失恭敬的神情,樓伊人心中對他好感倍增,這個老人,是真心疼愛白逸塵的吧。
早膳過後,陳管家上前跪下:“聽聞夫人昨日在府內受驚,以致身心受損喪失記憶,是老奴失職,懇請夫人責罰。”
樓伊人起身,將陳管家攙起:“陳管家言重了,昨日之事與你無關,相公承蒙陳管家照顧才有今日,以前是伊人做了很多錯事,還請陳管家多擔待。”
“多謝少夫人”。從容不迫,體態優雅,進退有禮,這,還是那個驕縱蠻橫的丞相千金嗎,老管家激動地差點落下淚來,老爺夫人在天有靈啊。
“隻是,本夫人不牽涉無辜,但也是有仇必報之人,昨日之事的罪魁禍首,還請管家給本夫人一個交代。”樓伊人看似漫不經心,語氣卻有著不容人反駁的威嚴。
“是,少夫人。”陳管家麵帶恭敬,隨即轉身向大廳外命令“來人,月兒以下犯上,謀害少夫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守候在大廳外的護衛聽命,立即走進來兩個訓練有素的人來,抓住月兒就要將她拖出去。
月兒頓時嚇得麵色發白,但還是不甘的嚷著:“你,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是她,是她這個女人先要害我,我,我一失手才……”這女人昨天沒把自己怎樣,她以為這次的事就那麼過去了。
“你以下犯上,推夫人落水,還敢狡辯。”陳管家怒視著他,義正言辭。
“我,陳管家,二少爺答應過我,她說隻要我好好服侍大少爺,他就把我……”
“月兒,你記清楚一件事,再怎麼樣,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好好服侍主子是你的責任,還有,不要妄想得到不該屬於你的東西。”樓伊人淡淡的語氣,她怎麼會不明白她心中所想。
“你,你以為你是誰,就算要處罰我,也要等二少爺回來,二少爺才是白府的主人。”月兒還沒有認清現在的狀況。
“噢,可惜的是,我才是你的主人。”樓伊人語氣極輕極淡,神態慵懶,說出的話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人喘不過氣來。
“你,我”月兒說不出話來,轉向白逸塵:“大少爺,大少爺救我,不管月兒做了什麼,月兒對您一直都是盡心盡力,看在月兒服侍你多年的份上,您救救月兒吧。”
白逸塵看看他娘子,在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月兒,輕輕地說道:“月兒,你做錯事,該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用了個罰字。
樓伊人挑眉,看著白逸塵,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白逸塵則走到樓伊人身邊,扯住她的衣角:“逸塵最喜歡娘子,逸塵聽娘子的。”
她怎麼聽著這話有別的味道?
月兒跪下朝樓伊人磕頭:“少夫人饒命,月兒知錯了,請少夫人饒了月兒吧。”
饒過你,誰饒過“她”。
樓伊人看著白逸塵:“看在大少爺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趕出白府,以後不得踏進白府一步。”
三十大板,能活下來算你的造化。
做到這份上,應該對得起“她”了吧,樓伊人看著遠處,一隻大雁從天空中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