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床上熟睡的身影,若有所思。
一夜無夢。
睜開雙眼,依然是粉色的紗帳,雕花的紫檀木大床,微微的歎了口氣,原來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忽然一張放大的俊臉湊上來,白逸塵趴在床邊,清澈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經過了一夜,頭發有些散亂,此刻隨意的披散在肩上,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散漫不羈的味道,中衣半敞,露出精致的鎖骨,說不出的性感迷人,樓伊人不禁有些癡了。
白逸塵見她醒來,臉上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娘子,你醒了。”
回神撫額,還是不開口的好,有想象的空間。
不知他這樣看自己多久了,樓伊人一愣,隨即衝他一笑:“早”,起身。
聽到房內響動,一早就守在門外的小蓮開口問道:“小姐起身了嗎,奴婢們要進來了?”
樓伊人快速的從床上下來,將地上的被褥迅速裹起放進原來的櫃子裏,又將白逸塵拉到床邊,將他按坐在床上湊到他耳邊小聲的道:“不許跟別人說你睡在地上的事,記住了。”環視周圍,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走去打開房門:“進來吧。”
以小蓮和月兒為首,幾個丫頭捧著臉盆、盥洗用具進來,擺放整齊後,除了小蓮和月兒,餘下的又自覺退了出去。
小蓮瞅瞅她小姐和姑爺,曖昧一笑,小姐對姑爺果然變了呢,這樣也好,以後她們在白府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呢,她看看月兒,笑意更大了,眼中的挑釁意味不言而喻:瞧見了吧,看你還囂張什麼。
樓伊人將小蓮的小心思看在眼裏,莞爾一笑:真是個孩子脾氣,什麼時候都不忘爭強好勝。
月兒自從一進門便看見樓伊人和白逸塵兩人在床邊一坐一站,從她進來少爺的眼睛就沒從樓伊人身上移開過,那種專注的神情是她夢寐以求的,不禁咬咬牙,佯裝鎮定的捧著白逸塵的衣服走上前,溫柔道:“少爺,月兒服侍您穿衣。”
正待洗漱的樓伊人聽得,動作一滯,怎麼,以前都是月兒就是這樣“服侍”他的,難不成穿衣吃飯洗澡睡覺,都是這個月兒……,怪不得昨天晚上要她幫忙脫衣服,原來還以為他不願去地上睡撒嬌呢,如此看來,根本就不會嘛,樓伊人眼睛眯了眯,貼身侍婢?還真是夠貼身呢,貼身的都讓某些人有非分之想了,這個傻子,還不被占盡了便宜。
白逸塵像往常一樣張開雙臂任由月兒上下其手,樓伊人走過來攔住她:“月兒,以後大少爺有我服侍就夠了,你下去吧。”話是對月兒說的,眼睛卻看著白逸塵。
月兒想說什麼,不料白逸塵先開口:“月兒,你下去吧,我讓娘子幫我穿。”
語氣淡淡的沒有起伏,看也沒看她一眼。
月兒不甘的退下,剛走到房門外,就聽見樓伊人的聲音:“逸塵乖,咱今天不穿這件,換一件。”
樓伊人將白逸塵身上穿了一半的衣服一把扯下,仍在地上,徑自過去洗漱,再也不理他一下。
白逸塵傻傻的看著她娘子由小蓮伺候著穿戴整齊後,他娘子也沒有幫他穿衣的打算,忍不住提醒她:“娘子,還有我呢?”
樓伊人仿佛剛想起來的樣子,看向一旁的小蓮:“小蓮,給姑爺取件衣服來。”
小蓮機靈快去快回,小姐衣服到。
樓伊人,一把衣服丟給白逸塵:“乖,自己穿。”
白逸塵撇嘴,如墨般的眉毛皺成一團,拿著衣服在樓伊人麵前晃:“娘子幫我穿嘛。”撒嬌的模樣可愛至極,仿佛拒絕了他就犯了十惡不赦的罪過一樣。
可惜,樓伊人不為所動:“多大了還讓別人幫你穿,以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知道嗎?”
白逸塵繼續撇嘴:“可是,人家不會嘛。”其實他還想說以前都是月兒幫他穿的,要是娘子不幫他穿,就把月兒叫回來吧,可是看看他娘子的臉色,不說了。
“小蓮,教姑爺穿衣服。”我也不會。
一件衣服,白逸塵穿到日上三竿,樓伊人抱著手臂,前後左右的打量,口裏嘖嘖讚道:“恩,不錯,不錯。”
正廳內
樓伊人旁若無人的大口吃著滿桌的飯菜,樣子雖說無傷大雅但也談不上什麼淑女,白逸塵對著滿桌子的菜幹瞪眼,月兒幾欲上前來為白逸塵夾菜喂飯,都被樓伊人凜冽得如三九寒天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怎麼不吃呀,很好吃的。”樓伊人啃一口包子,白府的廚子真是不錯,燒的菜一個比一個可口。
白逸塵環視一周,一大堆丫頭在他溫情期望的目光下紛紛低頭,要是以往肯定都搶著伺候大少爺吃飯的,隻是以前有月兒大家近不了大少爺的身,可是現在連月兒都乖乖的站在一旁,再看看今天的大少夫人,昨天就聽說大少夫人跌進水塘失憶了,可是失意後的夫人好像更可怕,那周身冰冷的氣場好嚇人呀,好像也對大少爺更加--嚴厲了,大少爺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