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躺著挺屍的那隻鬼大概被我這凶殘屠殺鬼祿蟲的模樣嚇到了,左手一揮,彼岸花就在我的腳邊拔地而起,綻放出了妖嬈的血紅花蕊,它們優雅的將我的腳纏住,抬起,把我鞋底的幾隻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鬼祿蟲溫柔的托起,隨著少年的招手動作被進了忘川河中,化成一縷青煙消散在了忘川河裏。
“引渡使大人可是被什麼給惹惱了?竟然要在幾隻小小的鬼祿蟲身上瀉火?這可不像你們人類的作風啊。”
少年嘴角掛著綜藝式的淺笑,眼中平靜的泛冷,明明在因為我當著他的麵虐待鬼族鬼祿蟲而生氣,卻還要裝作一副了解了解的樣子。
哼,虛偽的野鬼。
我把被彼岸花包著的小腿動了動,那些花兒就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年,果然看見他微小的動了動手指,心中不免一陣煩悶。靠!會擺弄幾株彼岸花了不起啊!老娘會織夢都沒有顯擺什麼呢哢啦嘰沙。
我仰頭朝他哼了幾聲,露出我驕傲的兩隻鼻孔:
“沒辦法,我確實是因為受了些氣才拿那些鬼祿蟲出氣的。話說回來,這位騷年,你擋我麵前那麼久了,你到底是何用意我還真沒猜到呢。明知道這裏是通往忘川支流思部的唯一入口還一直擋在這裏,我隻負責引魂不負責砍草清道,還是煩請您把您的彼岸花和您自己往旁邊挪挪,別擋我引魂的路,好嗎?”
雖然我在人間生活了二十年有餘,作為暗夜樓的代表我也參加了不少官場角逐會,可妖到底不是人,無論外形和人有多麼相似也做不來人類的刻意為之阿諛奉承。因此,一開始我就先把話挑明了,省得再和那個看起來就不好相處的鬼不著邊際的瞎扯。
不過,很顯然的,他並不打算順著我辛苦搭建的台階走下來,乖張的讓我好想抽死他。
可是,恨隻恨我沒有那個本事。
“引渡使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麼快就將我忘的幹幹淨淨了。想來我這心裏還有一點兒小傷心呢,畢竟我可是為你做了那麼多啊。”那個男鬼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被從人間流入的狗血劇洗腦了,居然朝我拋了一個我見猶憐林黛玉般惡心的眼神,波光流轉好不嬌媚,看的我胃裏一陣波濤翻湧。
不行,我受不了他了,要吐了要吐了。
一個大男人就算骨子裏真的很弱受也不用真的在女孩子麵前表現出自己弱受的一麵吧?他確定他今天吃藥了嗎?
但是,身為暗夜樓樓主親自欽點的引渡使,在這種最需要表現我氣度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掉鏈子,忍住啊樂楚琴!再惡心也不能吐!
“你是誰?我為什麼會知道你是誰?我和你今天不是第一次見麵嗎?我怎麼可能知道你?”你以為你是易烊千璽,誰都認識?
“話不能這麼說,”他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又抬頭望著我,眼神中是淡淡的柔和,就好像他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他說:“引渡使大人,你相信前世今生嗎?那些人類們不是都喜歡說今生的情都是前世欠下的債嗎?”
……果然是狗血劇看多了。
“前世今生……”我內心無奈表麵更無奈的看著他,換了一種站姿,但又發現這樣似乎看起來不怎麼有氣勢,就又站成了軍姿筆直的樣子,滿意了才繼續說:
“人生為人,人死成鬼。前世今生當然會有,不過鬼魂們在投胎重新為人時都會被彼岸花除去為人時的所有記憶,因此,即使他們有了新的生命也不會記得上輩子發生的任何事情。前世今生雖然存在,但真正記得的人卻沒幾個。所謂前世負的情今生還也不過是人類為自己的懦弱找的一個美麗的借口罷了。怎麼,你對這很感興趣嗎?”
“說不上興趣,隻是很想知道別人的看法是什麼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的話讓他想起了什麼,他那雙灰色的眸子裏有過一瞬間黯淡的寂寥,快的恍惚,讓我也微微怔了怔。
他剛才是在傷心嗎?
可是……開什麼玩笑,鬼沒有心沒有淚,哪裏知道傷心是什麼滋味的呢?
因為還想等待意中人,所以固執的不肯開始新生?
怪不得,彼岸花會拿他們沒有辦法。因執念的心願,除了心中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化解。
也怪不得樓主會讓我來引魂了。夢師,本就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跡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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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嘿嘿,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可以說出來,我會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