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方麵有消息了麼?”
冠軍侯放下手中的書卷,抬頭凝視剛剛從皇城來的探馬,語氣中顯得有些急切,急切的想要知道南疆方麵和皇城方麵的消息。一個甲士勇武便可,一個校尉知書識字便可,一位將軍要精於陣法,通於謀略,到了霍川這等權傾朝野,手握重兵的軍侯境界,這些遠遠不夠。
隻知勇武那是匹夫,精通陣法謀略那是一個純粹的將領。身為一個軍侯,肩負家族使命,左右皇朝命運,不但要在戰場上要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官場之上也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左右逢源,精於權謀算計,才能保持家族屹立不倒。
得到消息的速度,消息的來源渠道,消息的準確性,可靠性,都至關重要,直接影響著霍川的判斷,探馬口中絕對不敢出現,也許,或許這等奧妙無窮的詞彙,不然就離死期不遠了。
“回稟侯爺,南疆的平南王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反應,平靜如波,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沒有反應?”
霍川眉頭緊鎖,咀嚼著探馬口中的探報。
“朝中文臣分為兩個陣營,一方主張強行削藩,強召平南王進京,接觸平南王兵權,再一個一個剝奪軍侯兵權,另一方主張安撫為主,先行削弱軍侯兵權,歸兵部所有,再對平南王削藩。”
兩個陣營,不論那個陣營,最終的主張都是削藩,剝奪軍侯兵權,歸入他們手中,隻是手段的緩急,介入點在哪的問題,霍川的眉頭久久不能舒緩,他的軍中老對手蠻荒侯,就是死在那些搬弄是非的文臣手中的,不得不防。
“幾大國公府有什麼反應?”
“穆公府大門緊閉,其他幾大國公府也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知道了,去領些銀兩,下去休息。”
霍川雙手揉了揉發脹太陽穴,鎮守邊關對付那些妖疆魔域的敵手已經夠困難的了,又要收編蠻荒侯留下來的十幾萬大軍,這個節骨眼上,朝中那些無事生非的文臣還在背後使暗刀,當真是可惡之極。
“侯,侯爺。”
探馬抬起頭,有些恐懼的看著霍川,伶俐的口齒變得吞吐起來。
“還有什麼事?”
霍川心中不悅,語氣不善起來。
“稟侯爺,殺死霍都世子的凶手查出來了。”
“是誰?”
霍川霍然而起,一股衝天的氣勢散發了出來,將整個中軍大帳籠罩起來,探馬在這個強大氣勢的威壓之下,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是誰?”
“不是別人,正是平南王在京棄子天南。”
“天南?你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回稟王爺,消息來源絕對可靠,是小人在執金吾中的同袍,不小心透露出來的。”
換在以前,霍川絕不會相信,一個棄子天南膽敢殺害他的子嗣,可是現在,天南已經不是當初的廢物了,短短半年的時間就從後天境界,跨越到了人品境界,速度不可謂不快。
而且,以人品境界就敢闖年關,當初的太子親信,如今的權傾朝野的冠軍侯,自然知道年關的恐怖,以他現在的修為,也沒有一成的把握,當真是不知者無謂,還有什麼是他天南不敢做的。
“天南,哼,平南王倒下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
捏死一個隻有人品修為的天南,對霍川來說易如反掌,但他不得不顧及天南背後的平南王天辰,私下盛傳天南是平南王天辰的棄子,但身為武皇親信卻知道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武皇和平南王的關係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麼緊張,當初天辰輔助武皇登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平南王天辰的手段絲毫不比武皇差,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你知道的太多了,活著對你來說是一種折磨,你的妻小,我會替你照顧的。”
霍川忽然之間一掌拍出,掌風直襲地上的探馬,探馬頓時無力的倒下,外表卻看不出一絲傷痕。
“來人,快去把郎中叫過來。”
片刻之後,軍中的郎中匆匆趕了過來。
“大夫,他怎麼樣了?你一定要將他給我救活。”
霍川抓耳撓腮,一副愛兵如子的模樣。
“唉,侯爺,他可能是長途奔襲,太過勞累了,已經挽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