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人舊人(1 / 2)

朝堂上,舒溫逹不住地打著哈欠,用手撐著額頭打起了瞌睡來,在下麵看著的朝臣麵麵相窺,就沒再有人走出來說話了。在身後坐著的安太後見皇帝這幅摸樣,甚是來氣,她起身走出垂簾外麵,對還是瞌睡中的舒溫逹又是一巴掌打下去,把他打醒了過來。

“昨晚上皇上沒有休息好嗎?朝堂上大臣們還等著商議政事。”

“母後,是不是退朝了,那兒臣就先回去了。”舒溫逹張開眼睛,抬起頭,左右看了看,就起身朝一臉怒容的安太後行禮,帶著小德子走下金玉台階,也不管下麵站著的那幫朝臣們,便這樣離去了。

“太後,皇上總是這樣的話,臣等如何再將國事談論?實在是叫人無奈啊!”有大臣搖頭歎聲道。

“自皇上登基以來,甚少過問政事,平時臣有事來宮內麵聖,在禦書房又見不到皇上他人,所呈的奏折隻好放在桌麵上,但皇上有沒有看,臣心裏甚感鬱悶不已。”亦有大臣苦訴道。

“國家之興也在於皇上的勤政。”

“太後還是去東菱把太上皇請回來吧。”

“如此下去,臣等也無話可說了,請太後請太上皇回宮再持政務。”

說著,眾臣齊齊跪下來,向安太後叩首說道。

“眾位卿家,皇上隻是晚上看奏折太晚睡,所以今日朝堂之上精神不佳,請眾位不要胡亂猜疑。至於政事,皇上這邊就暫時不要去打擾他,有事需上奏就前去安惠宮。”安太後坐在龍座上,一臉威嚴地看著下麵的眾人,正色的說道。

“太後娘娘,臣感到有些奇怪,為何這麼久都未見濱太後與您一起上朝垂簾聽政。”站了許久的李文官突然走出來,俯首向安太後問道。

聞言,安太後甚是不悅,便言聲厲道說:“濱太後身體不適,以後垂簾聽政之事就交與哀家來,你等以後勿再提起她來。”

不知安太後為何如此生氣,眾臣們聽聞也隻得沉默起來,沒人再問濱太後的事情。

退朝,返回安惠宮才坐下來,冷如冰霜的安太後,對站在身邊的一名宮人問道:“濱太後那邊有什麼動靜?”

“啟稟太後娘娘,濱太後還是一直呆在屋內,偶爾到書房看下書,那個格桑大人和李國仁也分別來過一兩次,方才皇上從朝堂出來,又去了玉壽宮那裏。”

聽到宮人說了這些,安太後心中暗付道:別看濱玉萍一副病貓的樣子,其實還是隻深藏不露的吃人老虎,自己倒要防範著點,特別是在普広寺的事情,居然被他們知道,實在是太大意了。

玉壽宮這邊,濱太後才剛剛起身,舒溫逹就來到了房間內,讓小德子呈上禦膳房做好的早膳,然後扶著她下床,坐在梳妝台前,拿起梳子給她梳理長長的黑發。

“皇上今日怎麼這麼快就下了早朝?”

“朝上無事,朕便退朝來看望太後您了。”

“是嗎?可別又是偷懶了,否則你母後她又會怪責於哀家身上。”

“朕,實在是無心再上朝。”

梳洗完畢,再扶著濱太後坐在桌前,把裝早膳的盒子打開,將放在裏麵還熱乎乎的膳食放在了她的麵前,說道:“這是朕親自叫禦膳房做好的蓮子羹,是太後您最喜歡吃的。”

“皇上有心了。”

濱太後輕聲笑道說。

隨後她拿起湯匙舀了一小匙,放入嘴內輕輕吃了起來,一連吃了幾口,她才放下湯匙,歎了口氣說道:“吃著這蓮子羹,讓哀家又想起了去世的博爾瑪,她做的蓮子羹的味道,再沒有人能做得出來了。”說著,心中頓感哀傷之情。

“不要難過,有朕在你身邊。”舒溫逹把手放在濱太後的肩膀上,輕聲安慰道。

“哀家想去趟普広寺拜下神佛,以求保佑肚子裏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康的長大成人。”拿起桌麵上的佛珠,濱太後雙手合十的說道。

“那朕陪你一起去吧。”

“嗯!!”

即日,兩人換上了百姓平常所穿的衣裳,然後給濱太後披上黑色的披風,帶上頭套遮蓋住了上半邊臉,然後帶著彩加、小德子一起,四人一同出了皇宮,這消息也很快由皇宮的守衛稟報給了安太後,太後大怒,也指使了一名宮人出宮尾隨而去。

行走至普広寺外,濱太後停下腳步,抬頭仰望這黃牆紅瓦的寺院,和紅漆大門口上方匾牌上由先皇建武帝所書寫的金字“普広寺”。門口外的信男信女絡繹不絕,偶爾有女子扭過頭望向站在濱太後身邊的舒溫逹,羞澀一笑地從他們身邊走過。但舒溫逹對此於事無睹,看也沒看她們一眼,此刻的心裏隻有濱玉萍,濱太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