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嫻嘟著一張可愛的小嘴,對著丁晨幽幽的說道:“公子現在心情不穩定,翠嫻過會兒再來看你。”說完摸了摸還在酸疼的右手,輕移蓮步走出了房門。
丁晨剛想解釋但聽到堂下玄武的聲音響起,再次蹲在窗口,豎起耳朵聽起來。
來到大堂上的玄武右手一揚,合上折扇,雙手抱拳,對著坐在高台上的李勿匆朗聲說道:“在下乃昆侖青氏一脈門人,久聞江南每甲子都會舉行一次醫道盛會,今日特意來此見識一下這場盛會。”
還沒說完,大堂內其他名醫都已經接連鼓噪了起來。
“什麼昆侖青氏一脈,沒聽說過!”
“閣下還未進門就施展音波功,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救死扶傷的大夫嗎?”
“醫道盛會是醫道盛會不是你們武夫的武道盛會,你以為名醫中就沒有武功高強的人嗎?未免太沒教養!”
........
堂內眾位名醫你一言我一語,滿臉都是憤懣之色,顯然是對玄武剛才的另類的到場相當不滿,借此機會發泄自己的情緒。
玄武麵帶冷笑,毫不理會堂內眾醫的罵聲,手搖玉扇淡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偶有幾個名醫假裝著從他身邊走過,卻伸出腳想要踹玄武,不曾想踹中之後竟如揣在泥牆上一般,身子反震出去,撞倒了後麵的人。
“哎喲,你幹什麼撞我?!”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我說了不是故意的。”
眼看場麵越來越亂,坐在堂中高台之上的李勿匆臉色鐵青,右拳重重的擊在麵前的檀香木製桌上,發出一道極大的聲響。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抬起頭張著嘴望著堂中台上的當朝禦醫總管。
有著六十高齡的禦醫總管站在高台上,不算寬闊的肩膀卻好像擔負一個沉重的重擔一般。
“吵夠了沒有?”李勿匆怒道:“醫道盛會是各位名醫交流醫術,切磋醫術的大會不是你們吵架的盛會,你以為是潑婦罵街嗎?”
李勿匆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環視一遍在場的人,最終目光停在玄武的身上。
“閣下自稱是昆侖青氏一脈的人,但我從不知在昆侖有一個醫道世家的存在,何況今日醫道盛會開幕在即你卻施展音波功來此,究竟意欲何為?”
李勿匆最後一句話說的很重,他的眼神中冒著熊熊怒火,怒視著眼前這位手搖玉扇,氣質儒雅的年輕公子。
玄武依舊是一臉冷冷的笑容,沉著的雙眼對上李勿匆的目光,沒有任何畏懼。
“早在昆侖,我就聽說當朝禦醫總管李勿匆醫術超群,做官當醫更是響當當的一個好字。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李總管不僅醫術超群,官威也是十分的大啊!”
話語簡短,但每一個字裏都包含著濃濃的諷刺之意。
“住口!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李總管這般說話。”
“就是,李總管的為人豈是你這小人所妄加言語的。”
堂下的叫聲又起,對玄武的出言不遜大為憤怒。
李勿匆右手一擺,堂下的人立時閉嘴,他將雙手環在背後,從台上慢慢走下,眼睛卻始終鎖定在玄武身上。
“李勿匆八歲學醫,十九歲進入皇宮擔任禦醫,從醫四十多年醫術自認不是天下第一,但是這麼多年來在我手上醫過的疑難雜症不說一千少說也有八百,今日公子這般挑釁定然是要和在下比劃一番了?”
玄武“啪”的一聲合上玉扇,眯著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李勿匆,緩緩說道:“你能代表普天下的所有名醫嗎?”
李勿匆雙唇緊閉,額頭上流淌著大滴大滴的汗水,說實話,他心裏真的沒有完全的把握自認為可以代替全天下的名醫。
唉,老夫行醫一生,光明一世,不曾想今日竟然折合在這樣一位桀驁不馴的年輕人手裏,醫術天下第一的隻有忘憂穀穀主風夜嵐,老朽實在不願意沽名釣譽,自認沒有這個資格可以代替普天下所有的名醫。唉,若是風夜嵐穀主在此,定然不會讓醫道盛會受到這等欺辱。
全場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著場中對峙的一老一少,老的德高望重但卻滿臉憂色,少的風度翩翩卻鋒芒畢露,咄咄逼人。
每個人的心裏都十分矛盾,這邊希望老總管能夠答應與他比個高低,那邊又怕老總管輸了比賽,丟了天下名醫的臉,但是看這行頭又是不比不行,當真是人在山中,騎虎難下。
“欺負老人,算什麼翩翩君子。”驀地,堂內一角傳來道女子的聲音,聲似銀鈴,音若琴音,聽在眾人耳中宛如人間仙樂。
“是誰?!”聽到這句諷刺的話語,玄武英俊的臉陰沉了下來,朗聲問道,聲音中不自覺的加入了點勁力。
而躲在天字一號房的丁晨卻是一陣驚喜一陣憂。
那個死女人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