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沒進去過派出所,如果他們真把你們當成挪用公款的人,你們沒拿一分錢也會被當成犯人的,深圳警察會給我們這些老百姓講道理嗎?我覺得你們最好是回去一段時間,你們既然沒有挪用一分錢,那跑了,過個幾個月,反而更沒事了。”胡蓉說到這,停了一會兒,又解釋到:“你們都以為BOB 是挪用公款給我買的房吧,我是不知道哩,我們是準備結婚才買的房,他一個香港人,幾十萬買個房也不用挪用公款吧。我想應該是陳創將貨款私吞了可能性更大些。”
趙祺陵笑笑,沒再多說,最後一筆錢,肯定是陳創收走了,可是從胡蓉的講話中也聽得出來,陳創是被 BOB 和胡蓉給坑了,但凡這兩人是真心想做事的人,也不至於把錢糟蹋成這樣,害了陳創也害了自己。
晚上同許麥電話商量:“麥子,BOB 挪用公款這事哩,要說我完全不知道,真是不可能,我們還參與搞服裝廠了,這兩天和胡蓉商量了幾次,她是勸我們跑走了算了,說既然沒有挪用公款,警察找不到人,也就會算了的。你覺得合適嗎?我聽著好像也有點道理。”
“祺陵,自從你們出了事後,我這幾天都沒好好開店上班了,一直都在想這個事,反正就是挺窩心的,亂花錢的是你們 BOB,出來背黑鍋的是你,是陳創。陳創好歹還拿了錢了,我們哩,一分錢沒拿。我工作辭了,來跟著他創業,結果搞成這樣。你們那 BOB 真是該死的人。稍微用點心做事,怎麼可能搞成這樣?~~~~跑了回我們家當然可以,隻是以後我們怎麼辦?我們怎麼告訴人家?這一輩子都要躲著別人?這丟臉不是丟大了。”
“這就不是丟臉的事了,我在想,如果逃回去,以後會背一輩子挪用公款的罪名,活不出個人樣來了。就算在你家能生活下去,生活得好,我們是逃犯這個事,我們會難過一輩子。”
許麥說:“也是,我們還是配合警察的調查吧!說到底,我們沒有拿你們公司一分錢,都是BOB 給我的,我是按要求做帳。如果警察真認為你有罪,要抓起來,那我們也沒辦法,我等你出來就是了。”
趙祺陵聽著,心頭一酸,有些哽咽的說:“靠,怎麼出來打工,打成這樣啊!!行,咱倆就坦坦白白的說吧,能是什麼結果就是什麼結果。我明天和警察一塊來就是了。”
“一起來就一起來吧,店鋪要交租金,房子要交房租,這一個星期,我店子也沒開張了,我也搞不下去了,如果警察把你抓走了,我就把這些衣服呀,設備賤賣了,你被關哪兒,我就去哪兒住好了。”
趙祺陵聽著許麥故做輕快的語氣,一時競說不出話來,倆人都沉默了一陣,還是趙祺陵說:“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早晨,帶著點悲壯的心情,趙祺陵到了天安派出所,一位警官開著警車直達到虎門的店麵,許麥早在店鋪裏等著,警官讓趙祺陵自行活動,一個多小時後,警察開車走了,甚至還客氣的同趙祺陵打了個招呼。趙祺陵極詫異事情的進展,送走警官,馬上問許麥:“咦?!怎麼都不用把我抓回去了嗎?”
許麥臉上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眼睛也腫泡著,一看就是幾天都沒睡好的樣子,可明顯的神情已經很輕鬆了,“應該沒事了,我把我們開辦服裝廠的所有帳目都給剛才那警察看了,所有的錢,來去都有帳。我們又沒拿一分錢。警察也說,他知道呀,說應該沒我們什麼事,主要是陳少秋和陳創的事,我們協助調查就可以了。把帳本收走了。”
趙祺陵有些疑惑:“確定沒我們什麼事?”
“當然啦,我不過就是幫BOB打工,你也是在公司上班。不過幸運的是,BOB 沒有從你的客戶這邊挪用款項。”
趙祺陵興奮起來:“警察說沒有我什麼事了?”
許麥黑黑的眼圈裏也是輕鬆的笑意,“是啦是啦,沒我們什麼事了。我還問了警察,這些BOB開服裝廠的東西,我們怎麼辦,警察說我們自己處理就好了,他也沒辦法管,還謝謝我配合他的工作哩。”
趙祺陵抱起輕盈的許麥轉了一圈,“太好了,太好了。”
接下來幾天,倆人將設備,房子,店麵都退了賣了,居然有近兩萬塊的現金在手上,雖然倆人都沒了工作,但近期的生活是沒有壓力了,帶著沒處理完的滿滿的一堆衣服,倆人租了輛小貨車回到了深圳,不怕,我們還年輕,一切從頭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