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妃道:“此行路途遙遠,臣妾久不在身畔,丫鬟可陪王伺寢。”話氣澀而不膩,聽的軟洋洋,說不盡的體惜婉轉。
這句話清清楚楚傳至張小石耳中,聽的極是亢奮,左右眼珠相覷,心下不讚幾句端是不成了。哼哼鼻子,扭扭腰,自讚:“大隋就是大隋,封建社會好,封建製度好,封建風氣好,男人當家能作主。不當女人的奴隸,不做銀行的孫子,不被政策忽悠,不被新聞遮目,不被教化充傻。男權徹底得到解放,男性徹底得到綻放。”心讚立斷,嘎然橫想:“給老子也安排三五八七個妞,別讓老子著急。”若是上了火與楊廣爭女人,豈非提糞叉找屎(死)。
楊廣搖頭道:“此行非為尋.歡作樂,不帶為好。”
蕭妃道:“臣妾無甚作為,略盡綿薄之力,殿下勿要推卻。”
這句話,聽的張小石當真是舒服徊腸,換了旁人也會神為之奪,魂為之消。因他來自千年後,現時之人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封建歲月裏,男權至大,女人再勢也是玩寵,她的話純粹出於自然,並非刻意獻媚。真想不到封建社會中女子是這般的風情,張小石雖感詫異,臉卻也不由自主的泛紅。
楊廣略一遲疑,正色道:“也罷,也罷!一路之上有三位大人隨行,可賞予他們。”
蕭妃道:“殿下請上車!”
丫鬟掀簾,楊廣踩踏凳彎身入定,說道:“愛妃,本王走了,保重!”
蕭妃道:“恭送殿下!”
軍士引馬向前,幾名丫鬟上了另一輛車。張小石,宇文述,楊素分別乘馬,膛膛跟著二三十個兵士。張小石伏在馬背,心中咒罵:“楊廣,你小子不厚道,你在車裏能躺能坐,能趴能臥,能歪能倚。老子騎馬,單靠屁股的支撐,不能躺,不能翻,哈哈都不敢流暢打。難道你一點都不懂,好吃不如餃子,舒服不如倒著,得瑟不如掏耳的道理。”一路不爽心,惡言狠語心中罵了個遍,借著月色,來在揚州城東門。
守將東郭陵正在城頭巡邏,遙見一隊人馬,大聲喝問:“什麼人?”
楊素單騎上前,朗聲道:“東郭將軍,本王奉命前往長安,速速放行,不得有誤。”
東郭陵稽首躬身,恭恭敬敬道:“原來是越王,放行,放行!”駛出揚州城,塵土飛揚,向前疾行。張小石未騎習慣馬,屁股被咯的生疼,剛洗過澡,乏勁泛濫。半伏在馬背,眼皮打架,鼻涕吹泡,迷迷糊糊吃了好幾口馬鬃,味道鹹苦,酸腥異常,著實氣的夠嗆。城外十五裏三輛蓬車守侯,月色下遙見四將。一將迎上前,跪下道:“未將楊皚,已按殿下吩咐備好馬車。”楊廣在車內道:“楊將軍辛苦了!”
張小石見馬車即時來了精神,知是給他們準備的。
觀楊廣坐在車內簾帳不掀,楊皚伏在地上像佃戶一樣,頓覺威風,這才是主子樣,這才是土豪範。刹那間,覺的楊廣像黃世仁,轉頭又想,楊廣比黃世仁強,找小三,老婆還得低三下四,不是一個檔次。若是周扒皮找小三,他婆子非把他學雞叫的嘴,打成個真雞嘴。楊皚道:“謹遵殿下吩咐,鞠躬盡瘁。”
楊廣道:“有勞將軍,日後必當論功行賞。”
楊皚道:“多謝殿下!”四人轉身離去。
楊廣道:“三位愛卿入車歇息,繼續前行。”
張小石車內一橫,拉過鍛被子蓋上,大模大樣咳嗽幾聲,心言:“果然是周密設計過,出城隻帶兩輛車,低調。在城外等著,還當這一路不讓休息,硬靠屁股騎到長安。看來知道老子的屁股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車內鋪裝甚厚,蓋的,枕的,靠的一樣不落,不甚寬敞,也不狹小。總歸路非平坦,車無避震,一路像簸玉米般,初刻狀態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翻來覆去乏滋乏味,數了會兒羊,背了會兒星星,直至身子懶的再翻,眼睛實在睜不動,這才惺惺睡去。
催馬長安,每日逢早午晚飯時分進食外皆在趕路,軍士兩日裏歇息個三五個時辰。
一路上疲憊不堪,此且不表。
這一日行至一條小路中。
蔥綠高聳,鳥鳴雁飛,不遠處有一群人各自忙碌,木料、磚瓦、石塊堆了一地。張小石心言:“誰家發大財了?在這風水好地蓋別墅,依林傍水,是個泡妞好去處。”楊素勒馬道:“啟稟殿下!此林子清涼非常,已近午牌時分,我們在此休息一陣。前麵不遠處有村子,差人買些東西回來,生火造飯。”楊廣道:“連日來軍士身乏非常,不曾好好休息幾處,依王叔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