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人的商隊,也不見刀槍閃爍,隻有那麵紫紅的雪狼旗幟,隨風飄揚。
也許是雪狼的威名傳頌四方,沿途匪徒大都敬而遠之,所以,商隊在路途中,也不像其他駝隊那麼的小心謹慎,十幾個護隊,蔫頭耷拉,半夢半醒的尾隨駝後,要不是身在馬背,還真能打出響呼來。
然而,平靜的湖麵,有時也會泛起巨浪來,這隻悠哉的小商隊,就在日照當頭時,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麻煩。
駝頭剛剛爬上一道緩坡,就見溝穀對麵戰馬如牆,彎刀林立,幾百突厥人擋住了去路。
於是,駝頭驚慌失措的朝後跑來,嚷道:“不好了!溝對麵有突厥人擋道!”
鵬飛嘴角抿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催馬來到坡頂觀望一會,便招呼駝頭卸馱子。
駝頭遲疑的瞅了他一眼,也沒敢說啥,就默默將駱駝牽去緩坡旁的平地。
鵬飛帶領十幾個手持長柄鉤鐮槍的青壯,立馬坡頂,虎視對麵,像是全沒把大群的突厥人放在眼裏。
對峙須臾,見突厥人沒有動靜,鵬飛知道,狡猾的狼群,是想等到駝隊爬上半坡後,才順坡衝殺,或是另有其他原因不敢輕舉妄動。
於是,便單人獨馬,緩緩下坡,來到穀底,長槍一揮喝道:“讓開道路!我們是雪狼商隊!”
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緩緩放馬進前,像條偷吃人家羊肉的野狗似的試探向前,又仰頭瞅了眼立馬坡頂的人馬,麵顯狡黠道:“雪狼在麼?我要和他說話!”
鵬飛這才明白,突厥人遲遲不動手,是怕敬軒在場。於是,麵顯不屑道:“雪狼事務繁忙,哪能每次隨隊,請問你們是那個部落的,找他何事?”
胖子這才露出凶相嚷道:“我是哈赤部落的頭領塔訶,專搶雪狼的駝隊!”
鵬飛輕揮手中長槍,聲音冷冷道:“要能砍了我,駝隊就是你的。”
塔訶見鵬飛已年過四十,身子也不顯健壯,便自持力大刀重,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隻當砍了鵬飛便能得到駝隊,倒也省去眾人廝殺的辛苦。
於是,倪眼獰笑道:“此話當真?”
鵬飛冷聲道:“絕無戲言!”
話音才落,就見塔訶猛磕馬肚,胯下五花馬,便如離弦之箭般朝鵬飛衝來,同時,手中彎刀在空中打著旋子,像是隨即便讓對方身首異處似的。
鵬飛不慌不忙的立馬橫槍,見刀鋒呼嘯而來,直奔脖頸,便以‘泰山壓頂’之勢猛磕刀麵,力道之大,竟讓飛馳的戰馬都揚起了前蹄。
然而,就在塔訶驚慌錯馬之際,隻見鵬飛身如遊龍,一擊漂亮的‘回馬槍’,隻聽噗嗤一聲,槍頭貫胸,血濺馬頭。
隻見鵬飛扭身收槍,順勢右挑,塔訶肥胖的身子,便像草捆般跌落馬下。坡上的突厥人見狀,狼群嚎叫般揮刀縱馬,像群受驚的牛群般衝殺了過來。
這邊的人馬也立刻飛馬而來,原本十幾人,轉眼間竟然變成了上百人。
馬上人手持鉤鐮槍,馬下人手揮單刀,腰掛牛皮扣,兩股滾滾而來的人馬衝進穀底,瞬間便交彙成一團鋼刀鏗鏘的旋渦。
一撥衝刺下來,突厥人不是被長搶刺中前胸,就是讓那神奇的彎鉤拽下馬,回馬再衝,突厥人已減少近半,驚愣中,衝刺的速度和勇猛也減弱了許多。
見一個黑胖子刀沉力大,勇猛異常,幾人圍戰都未能取勝,鵬飛就認定那便是他要解決的下一個目標。
於是,長槍一揮,斷喊道:“閃開!”話音未落,槍頭已然貼近那人。
二馬交錯,刀槍相格,隻兩個回合,那胖子便被挑於馬下,鵬飛接到的指令是,此二人不留活口。
於是,縱馬出槍,就在那人落馬翻身之際,冰冷的槍頭已然貫穿咽喉。
落馬的突厥人,都被設計精巧的牛皮扣鎖住了雙手,像被裹在馬群裏的羊羔似的跌跌撞撞,瘋蟻般的突厥人,像下餃子般不斷跌落馬下,驚慌失措的樣子,已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
原來,這牛皮扣是鵬飛在和媚兒戲耍時琢磨出的玩意兒,隻需一個動作,便能讓人的雙手失去自由。
敬軒瞅見心裏一動,便依法改製成專門綁人的牛皮扣。
太陽西斜,漫坡的突厥人,依然掙紮在馬背上的已然不多,雪狼人馬,開始像貓戲耗子般追逐捆綁,鵬飛立馬坡頂,欣然觀賞著鉤鐮槍的神威妙用。
然而,就在此時,突聽北麵馬蹄隆隆,塵土飛揚,鵬飛引頸一看,見有上千突厥勇士,殺氣騰騰,縱馬揮刀滾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