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送走不尷不尬的蔡文泰,敬軒又接著之前的話題道:“既然朝廷給了你治理山北草原的權利,那就盡心盡力把事辦好,別再弄出啥花樣來。”
賀魯‘嘻嘻’笑道:“我還是想請你出山,以你在西域的威望,就是做我們突厥人的可汗都綽綽有餘。”
敬軒正色道:“將來的西域草原,隻有大唐都督賀魯,和順民李敬軒,決不能再有什麼可汗。”
賀魯賴賴笑道:“那你也得再去幫幫我吧?揮刀砍殺我在行,但使點計謀啥的,我腦子就大了,在山北,要不是暉兒用計取勝,我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敬軒長籲口氣,似有心思道:“如今的草原依然很複雜,若論實力,乙毗射匱並不比你現在差,天山西段還是人家的天下,朝廷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你逐漸將他趕出天山草原,徹底打通西域通道。”
賀魯忙道:“這我清楚,所以才想請你幫我,也好早點將射匱那條野狼趕出草原!”
敬軒沉吟般道:“趕走射匱並非一朝一夕,期間商道不能被堵死,朝廷的來往貨物和使臣,都經我的駝隊走,若明著幫你,那不等於堵死了西段商道?”
見賀魯微微有些懵愣,敬軒接著道:“因此,我非但不能大明大擺的去幫你,還要想個法子,盡快和你打一架,造成我與你鬧翻的假象,再由朝廷出麵調停,方能保證絲路暢通。”
賀魯重重拍了下光亮的腦門,目光狡黠的瞅著敬軒道:“你們漢人就是賊,尤其是你!”
敬軒撇嘴笑道:“還不是讓你給鬧的,原本咄陸和射匱兩家打得你死我活,而我在兩麵做好人,東西商道隨便走,現在好了,換你和射匱幹上了,人家都知我與你交好,不就堵死了西頭?”
賀魯長籲口氣,雙手一拍道:“還是那句話,大事你說了算,你就是我心中的可汗!”
敬軒淡淡一笑,撇嘴道:“算了吧!你別想著再害我,要是哪天你又鬧出個啥事來,我可要跟著你倒黴,隻要你好好為朝廷當差,我就阿彌陀佛了。”
2
石頭堡在繼昌的督導下,不但在短時間內開挖成半人深的護城河,種植了大片野玫瑰,還訓練出一隻幹練能戰的兵勇。
現在的石頭堡,別說是區區一兩千突厥人能奈何,就是上萬人馬來攻打,一時也難取勝。
護城總隊長還是由姚翰林來擔任,兩名副隊是敬軒請來的老兵王貴和張三,繼昌又讓噶六子將手下擴編了一倍,不論啥買賣,凡店裏有男人,都要登記在冊,成為聯防隊員,沒事照常開店,有事都歸噶六子統一指揮。
姚翰林雖說是護隊總頭,但卻不懂得排兵布陣,城牆攻防之法,平日裏操練人馬就全靠王貴和張三,自己倒成個甩手掌櫃子。
添了兒子的喜慶,多少衝淡了些姚翰林失去堡裏大總管實權的陰霾,少肉的臉上,也能見到不多的笑容。
而三娘老兩口,自從有了孫子,就整日稀罕的不離手,根本無心顧及堡裏的事。
大唐西進的風,也曾吹進過石頭堡,敬軒傳來的旨意是:不參與,不反對,不同意突厥人住堡。
臨近部落的頭人,打著射匱可汗的旗號也來過幾次,要求進堡駐軍,都被賈四海以還未得到雪狼的回話為由婉拒,到後來,突厥人都變了臉色。
其實,敬軒心裏清楚,大唐西進,已然與射匱徹底翻臉,射匱是想借石頭堡堅固的城池,來遏製大軍西進。
而自己又不能公然與射匱作對,以免造成西路商道被堵塞,遊刃於兩股勢力之間,也著實讓敬軒作難。
既不能讓石頭堡成為阻擋大唐西進的堡壘,也不能因此得罪突厥人。於是,就以堡內地方狹小,生活習慣不同為由,建議突厥人駐軍石頭堡城外,由堡裏供給千匹馬料。
同時,將西去商隊合並成千人以上的大隊人馬,以防不測。
盡管突厥人暫時同意了敬軒的建議,但對石頭堡還是心有不甘,畢竟躲進牆內要比在牆外更加安全。
因為,從東頭逃來的突厥人,已經帶回了賀魯這頭吃人的蒼狼,又殺回草原的消息。
說是駐紮一千突厥勇士,其實,連女人在內,也有近兩千人堵在了堡外,所帶的牲畜馬匹,占去了附近的大片草場,堡裏的牛羊,反倒要去更遠的地方放牧,為此,堡民深感不解,怨聲載道。
盡管,人人提起突厥狼都恨得咬牙切齒,但姚翰林對於突厥人的事情倒是挺上心,每次送馬料,都有他親自前往交割,還常常在突厥人那裏吃肉喝酒。
在別人眼裏,姚翰林隻不過是為了搞好兩家關係,但細心的浣春知道,翰林在和突厥女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