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盡管兩人奮力廝殺,總歸是寡不敵眾,力量有限,漸漸便被輪番上陣的突厥人圍在了中間。二人左突右衝,就是擺脫不了突厥人的糾纏。
而狡猾的突厥人也像是有意在拖垮二女的體力,並不和她們硬拚,隻是像群狼戲小鹿似的,將她倆圍在圈裏戲鬥。狂野的嬉笑聲,和鏗鏘的兵器相撞聲並不和諧的交彙在一起,讓原本寧靜的草原,顯得有些微微的躁動。
突然,兩道白光閃過,隻見一靈巧嬌小的身影,如銀蝶飛舞,似靈猴躥躍,緊隨其後,另一白影身似蛟龍翻滾,槍如銀蛇擺首,一陣風卷殘雲般的騰舞飄動,十幾個突厥人便像草捆般的跌落馬下。
二春喘息未定,就見雪兒輕身掠過,麵含嬌怨道:“兩位姐姐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幸虧思璿姐姐讓我倆暗中跟著,不然......”
探春一向喜歡雪兒,趕忙下馬親昵的摟住雪兒肩膀,溫聲道:“多虧妹妹及時趕到,這幫突厥人真難纏。”
雪兒小嘴一撅,嬌聲道:“那就跟我們回去,爹娘她們肯定都急壞了。”
探春還未搭話就聽惜春聲音怨怨道:“繼昌咋沒來?怕是有了突厥女人,就不要我姐倆了吧?”
雪兒支楞著兩眼,嘟囔道:“我才懶得知道你們的事情,隻要兩位姐姐沒事,我的任務就算完成。”
說話間,懂坤已經將驚散的馬匹都收攏了過來。割斷馬肚帶,乘機掀翻突厥人的妙招,還是思璿教給雪兒的,她與懂坤配合默契,一個揮刀割帶,一個舞槍撥人,所到之處,無不是馬驚人落,令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見話不投機,一向刁蠻任性的惜春便衝雪兒懂坤雙拳一抱,揖禮道:“多謝二位相助,就此別過。”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探春微怨的白了她一眼,忙衝二位溫笑道:“石頭堡已不遠,不如二位隨我們到堡裏小住。”
雪兒忙欣喜道:“好呀!我還挺想浣春姐姐哩。”
於是,將突厥人的馬匹連成一串,拴在懂坤坐驥上,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內地來的馬販子。
沒了馬騎的突厥人,就如同沙灘上爬行的烏龜,想快都快不了。望著幾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神情沮喪的突厥人,就像群被獅子奪去了獵物的豺狗似的,氣憤不甘而又自歎無奈。
聽了惜春刁怨委屈的哭訴,三娘和賈四海麵無表情一言不發,沉默良久,姚翰林目光閃爍的瞅了二老一眼,長噓口氣,淡淡道:“依我看,這門親事不結也罷,這明擺著是李家不把咱放在眼裏。也難怪,李家隻是把石頭堡當做了搖錢樹。”
見三娘依然垂眼不吭氣,賈四海隻是淡淡的瞅了自己一眼,姚翰林像是有了點精神,擺出酸秀才的架勢,接著道:“俗話說:功高蓋主。李家仗著給堡裏做了點事,就把這份家業當成了自己的。若將兩個妹妹都嫁了過去,石頭堡還不遲早要改姓李。”
話音才落,隻見賈四海猛然一拍茶幾,黑臉冷聲道:“敬軒兄一生光明磊落,對石頭堡有再造之恩,你咋能說出如此不道之話,虧你還是人家托事重用之人!”
見這位半路的老丈人黑下了臉,姚翰林忙訕笑道:“小婿隻是為兩個妹妹不平,別無他意。”
賈四海沉聲道:“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意思,我們和李家有著割不斷的情義,就是沒這門親事,我們也是一家人!”
見丈夫和女婿頂上了,三娘輕歎口氣,衝低頭不語的探春沉聲道:“你是咋想的?”
探春聲音蔫蔫道:“大戶人家三房四妾也是常事,李伯伯先前也是為了我和妹妹,才讓繼昌斷了與突厥姑娘的來往。這次突然生變,定有不得已的隱情,我倆不問青紅皂白扭頭就走,確實是失禮。”
話音才落,就見惜春杠脖嚷道:“進門兩人就摟在了一起!根本沒把我倆放在眼裏,我真是白白喜歡了他一場!”
姚翰林自語般的嘟囔道:“舊情難忘,看來那個女人才是繼昌的所愛,和你倆的婚事,無非是拴住石頭堡的紐帶罷了。如今的堡裏,整天車水馬龍,有的是青年俊才,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見丈夫又要發作,三娘溫婉瞅了他一眼,沉聲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我們兩家是當眾比武定的親,而且,兩家又是莫逆之交。可以說,沒有李家就沒有石頭堡的今天。除非李家親自來退親,否則,別無二話!你倆個也好好掂量掂量,還有沒有比繼昌更好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