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敬軒麵顯疑惑的瞅著自己,王老六注視著遠方,像是自語般的嘟囔道:“秀兒打小就沒個伴兒,也沒見過和自己年齡相仿的人,自打你們來,看把他給高興的。”
敬軒像是悟出了其中的三味,暖暖一笑道:“也沒給秀兒尋摸個正經人家?”
王老六長噓口,一副惆悵的樣子道:“山裏本來人就少,又趕上兵荒馬亂的年月,再說,我在這裏也不認識幾戶人家。”
見敬軒麵顯狐疑的瞅著自己,王老六自嘲般的淡淡一笑說:“不滿您說,我也是攤上了人命案子,才從陝西渭南,躲在了這裏,本想就這麼老死算了,不料,老天又偏偏讓我遇上了秀兒。”
王老六裝好煙絲,點著狠狠的吸了兩口,倒把自己給嗆了,急促的咳嗽了一陣,才像是痛苦回憶著什麼似的說:“二十六年前,村裏的地主兒子見我媳婦長得水靈,就趁她在山上挖野菜時給糟蹋了,媳婦羞恨不過,回來就上了吊。”
說著,王老六像是痛苦的咽下一口粘稠東西,長噓口氣道:“發送了媳婦,我趁著夜裏風大,溜進地主家,殺了那畜生,又在後院放了一把火。人家大兒子在縣衙當差,硬是追的我東多西藏不得安寧,直到二十年前,才在這裏落了腳。”
敬軒輕歎口氣說:“您也真是不容易,如果不是秀兒,這裏倒是個安靜地方。”
王老六輕歎著搖了搖頭,一副沮喪的樣子道:“天下之大,恐難有清靜之地,沒了吳天霸,不定哪天又冒出個陳天霸,再說,秀兒也得有個去處了。”
見王老六惆悵無助的樣子,敬軒沉吟良久,試探般的問道:“想沒想過再挪個地方?”
王老六微愣了一下,信心不足的嘟囔道:“到哪兒都不好混呀,我這把歲數了,沒個啥手藝,力氣活咱又幹不了,帶著個秀兒,人生地不熟的可咋活哩。”
敬軒微微一笑,麵顯誠懇道:“我家在敦煌,雖然家道不算富庶,但還有百畝薄田,您若不嫌,就索性帶著秀兒一同回家。
您若是閑不住,幫著家裏照看照看菜園子也成,有人幹活,您就是給操操心,讓我娘尋個好人家把秀兒出嫁了,您往後的日子也便有了著落。”
王老六聽說,頓時,顫顫悠悠的起身,拉住敬軒的手,被花白胡須圍了一圈的嘴唇,痙攣般的顫抖了幾下,聲音略顯沙啞道:“您真是我的貴人。”說著,已哽咽的扭過了頭去。
秀兒和飛花三妹已經像親姐妹般的玩在了一起,要說飛花和三妹的到來,曾讓秀兒的春情開始了萌動,接下來的親密無間,又令秀兒第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玩伴的甜蜜。
當聽說秀兒要和大家一起回家時,首先樂壞了飛花和三妹,秀兒的單純無邪,和聰穎靈秀,著實令二人癡迷,讓她兩不由得想起了可愛的阿依古麗。
一家人正自歡喜雀躍的鬧在了一起,隻見吳天霸氣喘籲籲的跑來說,李世民的大軍已在三十裏外紮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