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軒讓吳天霸安排了兩個手下,守在路口等世民的消息,自己便和飛花三妹同老者一起回到了草屋。
秀兒身子嬌小,卻很能幹,趁著敬軒他們出門,就把那間草屋,裏裏外外整治一新,地上不但換了新草,而且,還在上麵鋪了塊自己紡織染色的青粗布。
她不僅是在展示主人的熱情賢惠,還因為那兩個俊俏的讓她晃眼的小哥哥。
多次的翹首眺望,才換來了幾點模糊的蠕動。心跳歡喜的力量,讓她像股旋風般的飄進了屋。
緊接著,低矮的屋頂,便升起了灰白色的嫋嫋炊煙,那煙隨風搖曳的樣子,恰似秀兒此刻歡愉而又羞怯的心情。
飛花進屋一看,便驚喜的軟身臥倒,愜意的伸了個懶腰。便隨即起身,將三妹扶坐,而後,俏皮的輕輕一推,三妹便也滾了過去。
正自嬉鬧,見秀兒低垂著頭,像是欲言又止的軟軟朝屋內瞅了一眼,便秀臉一紅,輕輕閃過。
飛花一骨碌爬起,探頭見秀兒就立在不遠,便軟笑上前,溫聲道:“秀兒真勤快,把屋裏弄得幹幹淨淨的,真是喜歡你。”說著,伸手輕撫了下掛在肩膀上的粗辮。
秀兒像是猛然驚愣了一下,秀臉兒更加紅成個盛開的牡丹,低垂著頭,把嬌小的嘴唇一咬,便輕搖著楊柳細腰,急急的進了屋。
飛花悵然的懵愣了須臾,像是霍然明白了什麼似的,抿嘴一笑,便進屋隨手關上了門。
三妹見狀,白眼一笑道:“大熱的天關門幹啥,也不嫌悶得慌。”
飛花‘吃吃’一笑,邊翻騰著包袱,邊說:“趕快換上女兒裝吧,不然會被人家招了女婿。”說著,麵顯詭秘的樣子。
三妹冰雪聰明,頓時便清楚了其中的玄機,也不說啥,起身便換起了衣服。
二人正在辭舊迎新之際,就聽的敬軒嘴裏嚷著:“大熱天,咋關起了門。”隨著話音,半個身子已經跨進了屋。
見二人肌白如雪的僵在那裏,隻將衣服都捂在了胸前,敬軒的頭猛然‘嗡’的一下,剛要疾忙退出,隻聽飛花聲音顫顫道:“都進來了,還不趕快把門關上。”說著,又動作悠然的繼續穿戴。
敬軒電打般的疾忙關門,身子卻像個雕塑般的僵在了那裏,他多麼想仔細的看一眼心愛的女人,卻膽怯的將頭揚起,隻讓餘光,像月亮般的照在了二人的身上。
飛花收拾停當,衝敬軒紅臉一笑,也不言語,輕輕推開他便出了門。三妹倒顯得安閑自然,隻是將臉紅紅的扭向了一邊。
敬軒憋了半天,才澀澀的說了句:“該吃飯了。”
夕陽乍現,微風徐徐,山巒峻嶺開始漸漸的改變了顏色。
敬軒見王老六坐在崖邊,舉個煙袋抽悶煙,像是滿腹心事的樣子。略微遲疑了一下,便溫笑著走了過去。
見王老六神情憂鬱的瞅了自己一眼,勉強露出訕訕一笑,敬軒便若無其事的坐在老人身旁,眼瞅著群山遠處,聲音淡淡道:“老爹有啥心思麼?”
王老六在身旁的木樁上,輕輕磕了磕鋥亮的銅煙鍋,輕歎口氣道:“我在為秀兒發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