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喘息聲漸漸臨近了洞口,隻聽一個粗嗓門怨聲嚷道:“歇會吧!累死我了。”接著,便聽有人跌坐在洞口邊的聲音。三人心裏一驚,便都屏住了呼吸朝後退了幾步。
隻聽那人接著嚷道:“他娘的,這鬼地方連個兔子都沒有,山上的野山雞都差不多弄光了,日後怕是連口肉都吃不上。”
另個細嗓門嘟囔道:“大王又不讓咱出山,說是要熬到李世民退兵了,再殺回縣城,這要等到猴年馬月哩。”
粗嗓門又道:“這倒不用擔心,就怕姓李的不進山,而是縮在縣城困咱,隻要他娃娃來到山下一看,他就會立馬掉頭回家,就咱這寨子,連個狼都進不來,何況是兵馬哩。”
一個老沉聲音罵道:“你兩個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管他哩!活一天咱樂一天,還不知那天就讓人給砍了,與其閑淡嘴,倒不如抓緊上去碰碰運氣,弄隻雞子下酒,比啥都強。”
說著,一串腳步聲便緊貼著洞口而過,漸漸消失在山頂。
飛花扶著三妹在山口慢慢轉悠,見她總是拿眼瞅著自己笑,三妹軟軟白了她一眼道:“又在琢磨啥呢?我臉上又沒長花兒。”
飛花‘噗嗤’一笑道:“你睜眼就把捏在手裏的兩顆野酸棗塞到我手裏,當時,我既想笑又想哭,你說,你咋那麼傻呀?”
三妹抿嘴一笑道:“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嘴饞,我哪能遭這份罪,還害的敬軒差點跑死。”說著,‘吃吃’一笑,一抹緋紅迅速漫過了臉頰,看得出,那是幸福的顏色。
飛花溫婉的白了她一眼,輕歎口氣,略帶酸氣道:“若換做是我,不知他會不會那樣。”
見飛花神經兮兮的樣子,三妹‘噗嗤’一笑,輕摟了下飛花的肩膀,嬉笑道:“看你小氣的樣子,要不趕明兒你也找蛇咬咬?”
飛花故作不悅的伸手擰了把三妹,嘻嘻笑道:“我才不受那份罪呢,再說,敬軒是啥人我咋能不知道,慢說是你我,就是換作別人,他也會拚命的。”
兩人正自嬉鬧,就見敬軒三人,雖顯疲憊,但卻麵帶喜悅的迎麵走來,二人便興高采烈的迎了過去。
見三妹右腿略有些點跛的溫笑走來,敬軒趕忙上前扶住,麵顯關切的樣子柔聲道:“感覺好些了麼?”
未等三妹開口,飛花便故意鼻子冷哼一聲,聲音酸酸道:“人家的腿早就不疼了,怕是你的心還在疼吧?”
敬軒略微懵愣了一下,隨即輕刮了下飛花的鼻子,溫笑道:“數你怪話多。”
三妹這才‘吃吃’一笑道:“頭先還和我計較呢,說若是換作她,你會不會拚死了跑。”
敬軒嘿嘿一笑道:“若換作是飛花大小姐,我怕是早就跑死了。”說著,衝三妹俏皮的眨了眨眼。
飛花臉一紅,軟軟的白了二人一眼,低聲嘟囔道:“你兩個就一唱一和的編排我,看我那天不找茬子收拾你兩個。”說著,便挽著三妹,嬉笑的跟在了敬軒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