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飛花抿嘴傻笑,粉臉兒美的跟朵花兒似的。竇氏倪眼瞅了瞅,聲音淡淡道:“你兩個先回屋洗漱,看都弄成個啥樣了,那還有半點女娃相,我和敬軒說會話。”說著,愛憐的白了飛花一眼。
敬軒目光狐疑的瞅了眼神色詭秘,嘀咕而去的婉兒和飛花,小心的將竇氏扶坐在石凳上,神情略顯忐忑的側立在一旁。
竇氏衝他溫軟一笑,像是拉家常般的說:“這些天見你忙忙碌碌的,也沒個機會和你說說話,你娘身體還好吧?”
敬軒忙嘿嘿一笑說:“我娘身體很硬朗,還能領著人下地幹活呢。”
竇氏微微點頭道:“那就好,鄉下就是能養人,不像在城裏,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身子弱的啥也幹不成。”
見敬軒隻是嘻嘻的傻笑,竇氏話題一轉,溫聲道:“聽說你給兩個丫頭教武藝,她兩個沒欺負你吧?”
敬軒靦腆一笑說:“也就是抽空指點她們一下,她倆能吃苦,學的也好。”
見敬軒麵露喜色,竇氏淡淡一笑說:“飛花這丫頭,是我十三年前在城外撿的,那時她才三歲。”
說著,竇氏輕歎口氣,接著道:“說起來這孩子也苦,兵荒馬亂的一家人走散,到現在也沒個音訊,我就當她是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見敬軒麵含微笑,目光暖暖的瞅著自己,竇氏抿嘴一笑,目光神秘的瞅了眼敬軒道:“你覺得飛花那丫頭咋樣?”
敬軒略微懵愣了一下,目光閃爍道:“飛花人很好,武功也練的勤快,打起仗來,比男人還勇敢。”
見敬軒說起飛花便麵顯喜悅,竇氏暖暖一笑,像是玩笑般的道:“你把飛花說的那麼好,我看就索性給你做媳婦,也好管管那野丫頭。”
敬軒的喉嚨像是被啥東西給軟軟的噎了一下,白淨的臉麵頓時紅到了耳根,半天才吱唔道:“多謝幹娘美意,隻是......婚姻大事,還得聽聽我娘的意思,我......”
見敬軒羞澀推諉,但沒就此拒絕,竇氏欣慰一笑說:“隻要你樂意,你娘那裏我讓人去說。哎呀,要是你兩個成了親,就索性把你娘也接來一起住,我們老姐妹也好熱鬧些。”
敬軒麵顯窘迫緊張的遲疑了一下,像要說啥,線條分明的嘴唇痙攣般的顫抖了幾下,竟沒能發出聲來。隻是低垂著頭,一副局促的樣子。
竇氏見狀,欣然笑道:“年輕人初次說到男女的事,都覺不好意思。好了,我心裏有了數,你就等著做新郎官吧。”說著,便慢慢起身,衝敬軒溫暖一笑,轉身離去。
敬軒懵愣了一下,剛想說啥,便見竇氏的丫鬟婧兒風風火火的跑來,嬌聲嚷道:“原來夫人在這裏,可讓我一頓好找。”說著,便攙扶著竇氏款款離去。
世上的事其實很公平,天上掉下個餡餅,地上必然有個坑。就看你是隻醉心於餡餅呢?還是同時也警惕著可能埋葬自己的坑。
不知是喜還是憂,反正敬軒像個石雕似的,靜靜的僵在那裏,竟連飛花悄然的來到了身後,都渾然不覺。